七百七十三名弟子依张怕吩咐隐匿于越国南方,分别不过数月。张怕道:“去看看也好。”
海船在宁河中又走了十余日,河道慢慢变窄,已有些不太方便,众人便下船登陆。为免惹人注意,放出马车,寻匹老马拉车,丫头们坐车,男人们赶车。
张怕有些感觉不便,每次拿出马车都要寻普通马匹装相,得寻机会找个可以拉车的妖兽,打定主意下次回五灵福地时问林森索要。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居住,张怕一行循河而上路过许多村庄集镇,在他有意搜寻下,一直没发现天雷山弟子气息。张天放嘲笑他:“连个联系方法都没有,蠢笨。”
越国南方地域宽广,方渐道:“许是住在别处。”反正大家都没有事做,就在越国南方慢慢打转就是,七百多结丹修士,任是哪家强大势力也不敢说得罪就得罪。
张怕一行四十人,除却方渐不空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无比的惫懒,其中以张天放为尊。一群人懒得不像话。别的修真者努力寻求的大道,一心苦修的正果,他们统统不在乎,人生百年,或千年,无非那么回事,即使如天地般长久,可是也如天地般冷漠孤单,未免太过无趣。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饭是为了活着,活着不是为了吃饭。张怕等人就是这样,他们修行是为了长生,但长生不是为了修行。说白了,什么印证大道修成正果全与他们无关,连想都不想,他们只想多活个几十几百年,多溜达溜达多转悠转悠,无愧于心的好好活一次。
现在他们就在溜达,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溜达。丫头们喜欢热闹,每逢入城都会集体闲逛,张怕几个男人就寻酒楼坐饮等候。由于丫头们年轻貌美,期间也会遇见些不开眼的地痞流氓或纨绔滋事,都被丫头们轰轰烈烈教育一顿,揍成猪头一样赶走。如果这样那些混蛋还不开眼,拉扯大队人马想要继续嚣张,便轮到张天放出马,首恶一律宰之。
张怕低调惯了,但是这次也没拦阻,总有些人坏到出乎他的想象,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当街行凶,强抢民女,等等等等各种罪恶多如天花。让他直接怀疑越国的朝治是否公允公正,越国皇帝是不是个昏君。
不过是在城市间游走,不过是走的慢一些,便见过太多人间惨剧,见过当街杀人的么?几个壮汉杀一个老头,而衙役就站在一条街外看着他们杀人。见过把女人当猪一样养么,需要时拉出来使用使用,不需要时宰杀了喂狗。见过闹市偷拐幼童么,甚至直接抢人,父母发现后直接被贼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掳走。
和这些罪恶比较,天雷山的灭门大仇都算不得什么了。毕竟入道是逆天,修行是弱肉强食,互相间的打杀其实也是一种修行,踏上修行路就是舍弃凡人命,这是所有修真者自己的选择。但是百姓何辜?他们只想平安一生,却总有滔天罪恶祸及到身。
看的多了,便也麻木了,心情从愤怒逐渐变得平静,但是那股杀意不减,越见罪恶就越想见到更多罪恶。也不急着寻找天雷山弟子了,现在张怕只想做两件事,一件是去都城皇宫问问皇帝老儿平时在做什么,一件是再多走走多看看,自然也多杀杀。
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想象这些人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不过是因为一群美丽丫头在街上逛,就能被贼人惦记上,就能牵连出许多罪恶。记起在齐国永安郡之事,想起越国宁河水患之事,近来又见到许多罪恶,让张怕感到惶恐,是不是每个人心底都有无限阴暗?
无人知晓世间有多少罪恶,但是张怕知道谁该死,他在越国南方一路游走,便是一路血杀,只要与他善恶是非观念冲突的,只要他忍受不了的,统统该死。这一点张天放做的很好,对他来说,杀人和吃饭没有太大区别,始终踊跃替张怕杀人。
一路杀人,不到半年时间,整个越国都知道有群少年男女疾恶如仇,但凡见到不公现象就是杀人了事。这样的结果百姓自然和乐,官府如临大敌,修真道友只当他们是神经病。
杀的人多了,有许多是官府中人,甚至牵连到修真者,麻烦便慢慢变大。张怕一律不管,蒙却是非心的全部该死。他没想到的是越国正道六派居然派人来杀他,他们打的旗号是这伙贼人凶狠残暴杀人如麻,百姓难安官府难治,当替世人除去恶徒。
此时张怕正笑对这批修士,一共六十多人,六大门派都有来人,七个结丹修士,其余全是筑基修士,有人见过张怕,小声告诉同伴他的来历。修士听力好,他一人说话,所有人都能听到,一听眼前的杀神竟然是天雷山遗徒,六十多人十分配合的老老实实站着发呆。
张怕淡声道:“但有不平事,凡有祸害心,皆该死。”说完话领着丫头们轻松从六大派修士身边走过。才走两步,心神一阵恍惚,体内灵力猛地扩散,透体而出,以一个大圆环的形状向四方波动,灵力精纯雄厚,压的人难以透气。
六大派修士愣在当场,张怕想干嘛?难道要杀人?可是在强大压力下,身体无法动弹,只有满脑子胡思乱想让自己更加害怕。丫头们同样不得动弹,只不空轻轻低诵声佛号,方渐运灵力抗衡可以稍动,结丹以下修为皆被困在当场。
张怕身上灵力一圈圈一波波向外扩散,速度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体内雄厚灵力不受控制疯狂往体外跑,短短一刻钟时间,灵力跑光,四肢百骸再无半点灵力,体内空空如也,而向外扩散的波动还在,一层层揪着体肤脏器扯动。张怕感觉疼痛,仰头发一声喊,喊声凄厉,用尽全身力量,伴随这声凄喊,脑中轰的一响,体内经脉同时一颤,向外扩张,丹田灵台等处变得更结实有力,经脉扩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