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有种执拗的病态的心善,想照顾渔民生意,又不愿杀鱼果腹,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吃饭已成为乐趣,是一种花间小酌的恣意,是一种月下举杯的洒意。
丫头们嘴馋,不吝挑拣,很快百多尾大鱼担上海船。有了鱼,却没有厨子,丫头们继续银弹攻势,洒银子请最好的厨子来做。渔民们卖了好价钱,格外好说话,有人摇船去请厨子,不多时带回一个胖子一个老头,俩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倨傲自信,互相瞧不起对方。
二人本不想来,去请厨子那人机灵,先说船主人多金,去一次给多少多少钱,以利引诱。然后跟胖子说船主重金请老头做鱼,一定非常棒,你去不去无所谓。胖子不服,为争第一鱼师傅的名号,不要钱也要来挑老头毛病。那人又去跟老头说,胖子打着第一鱼师傅的名号去给人做鱼,老头更加不服,于是也气冲冲赶来。
张怕不知道这些,他以为只是请个厨子热闹热闹,等两位师傅上船,他去船舱内休息,眼不见心为净,杀人可以,杀些没有还手能力的动物,他还真不愿意看。
隔得会儿听到外面闹闹哄哄,好奇出来看,难道做个鱼也能打起来?步出船舱吓一跳,大海船周围停了百多艘小船,上有许多人跳着脚向海船张望。海船船头支着四个大炉子,两块大案板,俩厨子在里面各显其能龙争虎斗。
第一鱼师傅做鱼,等闲人见不到,何况是两名顶级师傅一起出手,有人把消息传出,周围好事村民便过来看,如同节日一般。丫头们向来喜欢热闹,帮忙摆置家什,这样一来引得更多人来看,都说有高官携美眷于湖中游玩,请两名大师傅现场斗菜,大伙儿既看了热闹还能见到美人。
左右看看,宋云翳成喜儿不在,丫头们摆好了桌椅杯盘等着享受美味,方渐撑住船舷向下望,张怕走过去问道:“天放还在水里?”方渐恩了一声问道:“怎么想起游水了?”“他做事谁能猜得到?”张怕朝水里张望,不用神识搜索还真找不到那家伙在哪,问道:“在哪儿呢?”“喏,看打架呢。”方渐努嘴示意道。
张怕看过去,两艘小舢板挤在一堆船中间,其中一艘舢板上有俩青年在摔交,问道:“干嘛打架?”“为了看她们。”方渐又冲丫头们努嘴。张怕呵呵一笑,俩青年抢位置看美女,不小心撞到一起,互相说几句气话,然后打起来,倒算不得什么大事。张天放就憋在水里看着俩青年互相折腾而怔怔发呆。
方渐问:“你说他在想什么?”“鬼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张怕也问。方渐说是。“有什么好看的?再说隔这么远能看到什么?”张怕好奇道。方渐笑道:“那俩是附近第一鱼厨,平日难得亲自动手。”张怕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船上有船上的热闹,船下有船下的乐趣,许多渔民本就相识,这会儿便呼朋唤友摆下酒席,一壶酒两条鱼,也算逍遥一回。
下面小船开吃,船上丫头们吃的更爽,一道道珍美鱼宴流水般呈上来,丫头们连呼好吃,有人去请宋云翳成喜儿,有人来找方渐张怕,还有人冲水中张天放大叫:“上来。”张怕尝了几口,果然好吃!论味道,比五灵福地产的灵鱼也是不差,真不知道这二人是如何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