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满楼客人多是好事者,有的是为看一眼美女,有的是想寻个抱美女归的机会,还有许多人来看热闹。但是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二楼所有人的眼睛全是盯在张怕所在包房的房门上。
此时听到恶仆上门索客,要强行带走美女,一干书生文人最是不愤此等事情,怎么个意思?你有权就可以把美女往家划拉?我们枯坐一个多时辰,连美女面都没见到,你就要带走?哪有这种事情?
有年轻气盛的当时就闹将起来,有人以古怪声音说道:“还是头回看到这样请客的。”声音很大,马上引起众人附议:“就是,就是,也算是开了回眼。”更有人挑高了声音讥讽道:“没听说是知府大人宴客?知府大人呢,请客都与众不同,当真威风的紧。”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张怕不想呆了。七美女有面纱遮面,看不到表情,不过以想象来看,她们向来把别人当成蝼蚁看待,肯定是波澜不惊毫不动气。她们的不动如山,让张怕想起和七星君之一的贪狼游走世间之事,那家伙曾引起比现在还要大的轰乱,不觉苦笑一下,怎么总是找些比自己好看的来衬托自己的丑?当下淡淡说道:“走吧。”
十三郎与七美女懒得和一群蝼蚁计较,起身说道:“如此最好。”
张怕不愿意卖弄本事,在三界间游走便要遵守三界间规矩,叫来小二会帐,不想小二隔着两名恶仆回话说:“王公子已经替诸位客人会过帐。”
哦?又多出一个意外。随着小二的大声说话,二楼厅堂中站起一位锦衣中年人,抱着拳笑呵呵朝这面见礼,张嘴就要说话。想来无非说些什么见面是缘,请移桌一叙的废话。张怕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丢出五两银子说道:“各人吃各人饭,各人算各人帐。”然后推开门口两位仆人,走出房间,也不看楼上众人,朝楼梯直转而下。
他不给面子,无论俩仆人或是王公子都感觉很没面子,当时就想发作。
张怕实在不愿意和他们一般见识,神念一动,屋外忽然吹进一阵风,吹进淡雾弥漫,虽然不影响视物,但是七美女已经藏身雾中,遮掩住全部美丽,只能看见人影晃动,等烟雾消散时,人家已经走出酒家,反身走出城外。
俩仆人当然不干,轰轰下楼追去,楼上客人知道有更大热闹可瞧,纷纷算帐追到楼下。片刻后,热闹从江南居酒楼转到街上。
张怕笑道:“这样都拦不住他们。”他担心七美女不耐烦,会杀人泄愤。抬头看天,此时依旧是烟雨飘摇,落到面上尽是清爽凉意。便朝空中积云吹口气,忽见狂风大做,雨点也变大起来,扬州城突降暴雨。
雨水太大,遮挡住视线,风也大,刮的行人东倒西歪,就在大家慌乱之际,张怕等十人消失掉。一群人来到郊外无人处站住,胖子摇头道:“你还真是心善。”
张怕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视线在七女身上打转,琢磨着如何开口劝她们变丑一些。他想替虎平遍赏江南美景,奈何七女更美,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这时,十三郎开口说话:“还想跟多久?”随着他的问话,空中传来一阵女人笑声,极美极动听,待笑声方歇,众人面前出现一个宫装美女,瞧年纪或二十或三十不定,总之很漂亮。
这一处是晴天,太阳正大。宫装美女一出现便夺去太阳光辉,笑着回话道:“不知诸位大人来自何宫?来此界做什么?”
看见这个女人,张怕心头一叹,不知她跟了多久,自己竟一无发现,纵然修成灵体,也比不过神宫众人这般厉害。
此时女人问话,胖子出面回道:“就是瞎转,刚到此界没多久就被你发现。”
女人笑意盈面,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张怕身上轻声问道:“修真者呢,好久没见过这么高修为的修真者,大人们与修真者同来此界,莫不是有事要做?”
女人和胖子一样是三界守护使,受职责所限,对此界发生事情要总尽心尽责,故追踪众人,且有此一问。
胖子总不能说我们是逃命来的,笑笑回道:“你是三界守护使,我们却不是,在神界呆的久了,下来游玩一番而已。”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明示来意,我们没有恶意,就是乱跑,来到这而已;二是告诉你,你只是个守界小吏,我们比你身份高贵,又人多势众,只要不乱惹事,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们。
宫装美女听出话中意思,三界守护使向来只管自己门前事,有事禀报,无事就一直装死,和神宫少有往来。此时听了胖子说话,她也想撒手不管,但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大着胆子仔细扫查众人修为,发现只张怕弱些,其他人最差都和自己修为相当,尤其七个女子,根本是深不可测。当下也不好说僵,笑着说话:“既然说起游玩,小使在此界职守多年,倒也知道几个美丽所在,几位大人若不嫌弃,便由小使引路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