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仿佛彻底撕开了众人平日虚伪的面具和寂寞的心灵,顿时526的气氛颓废的一塌胡涂。
大家嚷了一个多小时,嗓子吃不消了这才作罢。
一歇下来,大家狂喝水。白小天倒是感觉嗓子还好,不痒也不觉得特别干渴。不过他也不好太鹤立鸡群了,因此也喝了半杯水。
“小天啊。”看到老歪吞吞吐吐的样子,白小天直接说道:“我虽然不宽裕,但两、三万还有,你需要先拿去。”
大家这么长时间见了,看他这么为难的样子,再想想老歪刚才说的话,他下意识的认为要借钱。不是有人说:在和平年代,除借钱外无大事。
如今社会多少亲戚好友因为借钱而反目为仇,所以谈钱伤感情这句老话真是精辟之极的千古名言。
老歪愕然了一下。
米冬冬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小天,可以啊?存款比我都多。看来还是在工厂能存的住钱啊。要不我也找个厂。”
她这话半真半假。她没有什么存款倒是真的。虽然每个月少有四千,多有五千,比原来的白小天多多了。但花销也大。光租房就每月一千五。而白小天住公司宿舍免费。白小天原来一个月的伙食也就两百到三百之间。除了电话费外,几乎就没有什么消费了。因此年初白小天就存了两万块。而米冬冬伙食、电话、化妆、服装、交际应酬下来每月顶多也就剩个几百块钱。有时还要吃老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米冬冬也只是嘴上说说。这种节衣缩食的日子她自然是不会过的。
“小天,我心领了、心领了。”老歪着实有些感动。前天米冬冬就和他通了电话,说是遇到白小天了。他在一工厂里做仓管。仓管能有多少钱?能有两、三万存款说明他过的完全是苦行僧的日子。刚才自己只是抱怨了两句,面露一点难色,不等开口就主动提出来借钱给自己,这样实诚的朋友还真是头一次见。
刹那间老歪鼻子有些发酸。老话说患难见真情。这话还真没说错。“小天。谢谢!谢谢!我如果需要钱一定开口。不过现在暂时用不上。但你这份心我领了。”
不是借钱?白小天愣了一下。那还有什么为难地事?
“是这样地。待会儿刘宁会过来。”老歪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喝了口茶。趁机观察着白小天地脸色。
刘宁和他们同届同不同专业。学地是国际金融。严格说起来她参加这个聚会有点勉强。而更重要地是她就是那位曾经和白小天看过两场革命电影。后来看到他输血头晕地照片。嫌他没有男子气概分道扬镳地那位女同学。这事是大二时发生地距今已经四年多了。包括米冬冬在内地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白小天还有这么个故事。就是知道这事地刘昌明。现在也都忘记了此事。
“刘宁也来深州了吗?”让老歪心宽地是白小天地态度很平和。平和得就像认识地一个普通同学。
老歪这才放下心来。虽然说他们地故事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结束了。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对这种事全无芥蒂地。毕竟当初是刘宁主动结束了那个故事。而老话说:老实人不开窍。事实上地确老实人更容易钻了牛角尖不出来。
而白小天在老歪的记忆中自然属于老实人的行列。老歪就怕他想不开,而更重要的是刘宁的男友也要来。
“是啊,她毕业后本来在北京进了一家德资的外企作秘书。去年五一节后,她老板调到深州分公司任总经理,她就跟过来了。可没想到国庆节后不久,他老板被调回德国了。而接任的经理跟她老板关系不好,把气全撒到她身上了。正好全球经济不景气,因此很快就把她开了。”
老歪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白小天的神情。见他虽然在听但是没有表现出特别地关注,彻底松了口气。
“我知道这消息后,正好我们公司那时候要招人。就把她介绍进来做了副总的秘书。”老歪说到这里,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现在想起来,去年我还真地做了一件大好事,帮了她也帮了我。如果当时不是招她进了公司,只怕现在我已经走人了。这新来的老总肯定早就把我开了,就算不开。现在也不会点头让我留下。”
刘昌明眼色有些猥琐,笑眯眯的问道:“只怕是她和那副总有点什么故事吧?”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米冬冬现在确实泼辣,右手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没想到这里面尽是些下流肮脏的东西。”
“冬冬,你这话就错了,饮食男女嘛。大家如果都高尚,那这人类社会不早就灭亡了。孔夫子也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男女吸引很正常嘛。老板和秘书不得不说的故事更是如今职场里正常地不能再正常的事了,对吧?”说着他还用余光看着白小天,如果他有什么不豫。那就赶快停口。毕竟人家也有一段故事嘛。
果然,听到这里白小天脸色有些不好看。尽管俩人已经再无瓜葛了。而且老实说。他和刘宁之间当初有点好感一部分乃是在校园那种特殊的氛围的熏陶,另一部分则是受到周围朋友的怂恿。因为当时白小天同屋的蓝剑平正和刘宁同寝室女生拍拖。俩寝室在这种情况下结成了联谊寝室。他们俩人相互没什么恶感,大家一怂恿,很自然的就交往起来。
刘宁提出分手,他当时的确很沮丧。不过事情过了几个月之后心里也就平静了,只是再看到她时多少有点不自然。而到了现在,如果没有人特别提其她,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和这段往事。
如今虽然这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被生动无比地唤醒,但在他心里已经泛不起多大地浪花。尽管这样,刘昌明这么说让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还没说话。老歪开口了:“喂、喂、喂……昌明嘴下留德,好不好。好歹大家也是同学嘛,人还帮了我大忙。再说我们包总没娶,刘宁没嫁。走到一起也是很自然地事嘛。”
“你们那副总多大年纪啊?”米冬冬不愧是搞婚介的,一听到钻石王老五立刻两眼发光,神采奕奕。
“三十一岁。他在我们公司还有百分之十地股份呢?虽然是第三大股东,但是新来的赖总还是很顾忌他地。”
“三十一岁啊。你们那公司规模很大呀。怎么也值个五、六亿吧?百分之十也就是有五、六千万了。”米冬冬眼球的光亮指数继续向上攀登。
“我们包总可不是一般人。说句时髦话那可是太子党。虽说父、母已经离休了。但是他姐夫现在还当着司长呢。在各省都有关系。”
“咕咚咕咚”米冬冬吞咽口水的动静大的吓人:“这刘宁真是好福气啊!”
“切,要真这样。我才不信这包总以前会没女人了?骗谁呀!”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刘昌明装孙子装多了,变得很有些仇富心里。谁都听得出他对那没见过面地包总很有些怨气。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和刘宁有故事的是他呢?
“包总的感情生活我是不知道。不过包总的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前几年他还是咱们的一个代理商。你们大概也知道一些,现在做系统集成真地是很激烈啊。那些代理商吃的就是关系这口饭。不过。包总是其中最牛的一个,原本我们董事长本来还想让他做中国总代理呢。可人家说:没兴趣,钱这东西赚的差不多就够了。人不能太贪,总的给人家也留几口饭吃。”
老歪说到这里嘴巴不停的“啧啧”了好几声:“我还听说以前啊,每到年底收款的时候我们董事长就愁眉苦脸的,为啥呢?听说包总总是说:收钱没问题。不过一年到头老是见不到你的人。这样吧,陪我玩几天,钱就打过去。结果上前年董事长是陪他去非洲打猎。听说董事长回来休息了半个月才上班。这以后他听到非洲就特别敏感。前年则是陪到上了香港的赌船。听说老板只待了一天,输了几十万。心痛地不行。还好到了去年,包总硬是被董事长拉进了公司。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管事。但在公司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听得出老歪心里对这位包总的敬仰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白小天及时打断了他地叙述:“不是这位包总也要来吧?”
“是啊、是啊。”老歪连连点头:“早上刘宁给我电话说是包总中午也会一块过来。小天,到时候那个……”老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知道包总一向不怎么参合公司的事情。赖总上任后没有把他直接炒掉,而是只免了他的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就是因为知道他和刘宁的关系不错。而刘宁和包总的关系全公司没几个人不知道。结果几个月过去了,没看到包总有什么反应。这才又找碴又降了他五百块钱薪水,一方面是想借此逼老歪自己走。另一方面是试探一下包总会不会有反应。如果还没有反应,下一步肯定就是再找个机会让老歪走人。老歪也明白,因此最后还是拉下脸去求了刘宁。
最后赖总点头让他留下了,但昨天却让他出了一次大血。他估计包总肯定是说了话。但肯定没出多大力,否则不会是这种结果。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得谢人家。而且留在公司,以后还得包总关照呢?
所以听说包总要来,他高兴之余。又有点犯愁。因为白小天要来。虽然他和刘宁早就是过去式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那包总再怎么牛,白小天也不放在心上。看到老歪诚惶诚恐地样子,虽然心里可以理解,但怎么也愉快不起来。他甚至有点想拔腿走人了。不过,这就让大家难堪了。算了。忍忍吧。
不是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只要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包总不要来惹我就行,反正就一顿饭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