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手术室里竟然看到了这样不堪的一幕。陆双双两眼噙着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双双,你不要误会,我……我……我们……”
“白小天,我算看清你了。”陆双双说完话,捂着嘴转身向门外跑去。
白小天“砰”的从手术台上跳了下来,撒腿就追,可是他忘了他的裤子正脱在膝盖处。没走两步,“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这一摔,又牵动了右下腹的疼痛。
白小天抬起头:“眈眈,算我求你了,你帮我跟她解释一下。”
“算我上辈子欠你的。”贺眈眈抿着嘴,撂下一句话,飞跑出去。
白小天把裤子穿上,右手按着下腹,强忍着痛,用最快的速度向外走去。
刚走出不远,他就见到贺眈眈和陆双双二人在楼梯口厮打着。
这也怪白小天没有经验,病急乱投医。这种情况下他让贺眈眈追上去解释,那纯粹就是乱上添乱嘛。
刚才贺眈眈越追,陆双双跑的越快,贺眈眈情不自禁的去拉陆双双。这一拉不要紧,陆双双正气急攻心,当时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贺眈眈原本就对她气的牙咬咬的,这还了得,二人顿时厮打起来。
白小天一边加快步伐,一边嘴里叫道:“别打了,别打了。”他心里就纳闷了,原来的贺眈眈是温柔似水的性子;而陆双双更是从自己认识她起,就没见过她和谁红过眼;看来二人是真急了。正是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也咬人。
白小天的喊叫完全没有作用,而且很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此刻二人的厮打终于见了分晓。原本二女的格斗技术基本相当,都是以抓挠为主,推搡次之,想要分出胜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可能得结局多半是两败俱伤。可是遗憾的是贺眈眈留的是长发,没两个回合就被陆双双楸住了;而陆双双留得是短发,虽然也被贺眈眈楸掉了几根头发,但是无碍大局。
陆双双这会儿是得胜不饶人,使劲的拽着贺眈眈的头发往前拖。要说人的潜能果然是无穷的,谁也不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陆双双两手胡乱挥舞着,正好抓住了墙边上用管包裹着一根电力电缆。“卡擦”一声,掰断了,电火花四射。不过贺眈眈此时无暇他顾,舞着半截的电缆“啪”的一下正好抽到了陆双双的脸。虽然这半截已经没有电了,但是抽打在脸上依然威力不凡,陆双双吃痛,松开了她的头发。
贺眈眈接着本能的将陆双双猛的一推。陆双双倒退两步靠在了栏杆上。不巧的是这段栏杆年久失修,原本就摇摇欲坠,陆双双这猛地一靠,栏杆吃不住力,“咔喳”一声,断了。
陆双双直接向下坠落。贺眈眈吃了一惊,快步向前想要抓住陆双双因惊恐万状挥舞的双手,但是她没有抓住陆双双的手,反而被陆双双抓住了她的长发。这是陆双双潜意识里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自然是死死不肯放手。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两声凄厉的尖叫声,只一会儿二女一起向下堕落。
白小天这时才跑到断栏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这里虽然是三楼,但是医院楼层相隔之间的距离甚高,足以和居民楼的五、六楼相比了。这样摔下去的后果,如无意外,只能用十死无生来形容。
白小天捂着眼睛,往下望了一眼。“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向后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后背正好压在了刚才被贺眈眈扯断了拖曳在地上的那截断了但依然通着电的电缆。楼道上闻声赶过来的人们只看见白小天浑身颤抖着、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着。
“快拉电闸”
这是白小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眼前一黑,心道:你们等等,我来了。
序2
“嗨。”白小天叹了口气,重重的敲打着键盘:“又要写打斗的章节了,晕。”
古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可是这句话对白小天来说绝不适用。从小到大他看过的武侠书没有万本也有近千本了,可是轮到自己写的时候总是搜肠刮肚的却也写不出两行字来。算了,天下文章一大抄,改头换面之后,谁还知道谁呀?白小天在网上一阵搜索,很快找到了目标。这本叫《霸仙》的不错,打斗算得上精彩了,而题材又是仙侠,稍加删改,谁还认得出,就它了。
白小天一阵得意,飞快的打着键盘,我改、我改,我再改。得,就这样了。半个小时后,他用鼠标点在“确认无误,上传章节”上,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总算搞定了。看看电脑上的显示,已然是半夜一点。他摇摇头:“无惊无险又是一天了。”肚子一阵叫唤,想想上一次进食似乎是在下午…,食粮是最后一包散装方便面,再不进食,显然有些对不住五脏六腑。于是他决定出门去买夜宵。
“这么晚了,你去哪?”他的女友陆双双从床上坐起,揉着朦胧的眼睛。
“肚子饿得顶不住了,去吃夜宵。要不给你带份?”
“我也饿了,和你一块去。”陆双双下的床来。
白小天趿着拖鞋,穿着背心裤衩牵着陆双双借着昏暗的路灯走在寂静的小路上。
在深圳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白小天已经孤身混了五年。他现在是一名自由职业者,拥有一个时尚的职业:网络写手。确切地说是一位不知名的网络写手。两年来网络上发布的小说也有七八本之多,当然其中有一半属于太监之作。因此为了不影响人气,笔名他也换了好几个,如今用这个潇潇雨下的笔名也写了两本全本了,虽然订阅惨淡,但是他还是在咬牙坚持着。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估计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同人、玄幻、游戏、仙侠、都市、科幻、历史他写了个遍,无一扑街。现在写的是没有什么人气的武侠,有出头之日才怪呢?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花销少,一个月千把块钱也够他混了,当然陆双双的埋怨是少不了的,不过好歹早两年他还有点积蓄。
当然五年前他刚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并不是写手。那时候初出校门的他应聘到了一份光鲜的工作——作手,按照内地的叫法就是操盘手。虽然只是一家台湾人做后台的私募基金,但是收入倒是不少,而且工作清闲。可惜连着几年股市低迷,越做越套,越做越亏,最后老板拍拍屁股,飞到海峡那边去了,临了还欠了白小天两个月工资……一万六千块,如果不是需要办护照的话,他当时就会飘洋过海去找他了。当然事过境迁,想想自己就算去了,搭上一笔路费不说,人生地不熟也不说,人家还有黑社会背景,自己那绝对是去狼窝里做客——活的不耐烦了。没法子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
接下来一年,他为人才大市场做足了贡献。走马灯式的换工作,除了工资低以外,他做了两年作手养成的散漫的工作习惯,也让他和用人单位实在无法磨合,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就赶上了网络写手这个自由职业。他总是和陆双双自嘲地说道:“老婆,只是差了一个字,由作改成了写,想不到差别这么大。” 陆双双回道:“切,人家写手里还不是有那么多月薪过万的?” 白小天只好呐呐地说道:“没奈何,你老公不会。”
不过好歹他有点积蓄,再降低一下生活标准,倒也不知不觉地混了两年。
白小天和陆双双拐了两条街,终于来到了一家网吧边上的炒粉摊前。
“刘老板,两份炒粉,打包”
“好嘞。要加肉吗?”老刘的房子就租在白小天的楼下,和白小天白天基本睡觉,晚上码子的生活节奏倒是一样,他是白天睡觉,晚上偷偷得出来摆摊。说起来白小天也真有点佩服他老刘这个北京老光棍,炒起着南方的小吃——炒粉来,就是两个字——要得
“不用。不要青菜,多加点粉,多放点辣椒。”白小天打着哈哈说道:“为了提高娱乐档次,咱只能降低伙食标准了。”
老板挥动着大锅:“小萧,你可真会说话。”
“借光,借光”
白小天身后忽然传来了吆喝声。
白小天一回头,只见一个中学生正骑着辆自行车向着自己这边来。
“小鬼,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大的路你不走……哎呀,谁……谁暗算……老”
“哐当”一声,炒粉摊刘老板连锅带勺全掉在地下,粉更是洒了一地。只是老板也顾不上这些脸色发青,站在那里木木的。
白小天正想老板这是搞什么鬼呢,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白小天猛回头,只见左边一个巨大的家伙猛向他砸来,他不加思索把陆双双向前面老刘的方向猛的一推,自己想要往前已经没有地方了,于是自己迅速向后一跳。
“砰”
一根水泥电线杆轰然倒地,正正落在白小天和陆双双刚刚站着的地方。
白小天往左一看,原来是一辆水泥搅拌车撞倒了边上的电线杆。他不由得暗自庆幸之余,然后再扭头向前看,发现虽然并没有被电线杆砸到的陆双双和老刘,此刻都倒在了地上,而且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老婆。”他喊叫着冲上前,刚抱起陆双双,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此刻他的余光才发现原来被撞倒的电线杆上面有两根被撞断了的电线,此刻正好缠在了陆双双的脚下。他此刻方才反应过来刚想要挣扎,可惜已然身不由己,想要咒骂一声“靠”但是只勉强做了个嘴型,就浑身颤抖、口吐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瞬间,白小天全身就开始抽搐,而他的右手正抓着陆双双。在旁人看来,刘老板、陆双双开始明显的抽搐和白小天从时间看来几乎排明不分前后。
只一会儿,三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这时附近才有人大声地喊道:“来人啦。有人被雷劈了。”接着许多人下意识的往天上看了看,可惜,没有再看见闪电,也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顿时又传来一个老大**声音:“不知道就不要胡说,不是雷劈是被电打了,知道不?”
三个小时后。一见普通的双人病房。
“医生。我真的没什么事,就头有点晕。”白小天原地跳了两下:“我可以出院了吧?”
“没事,送到医院的时候,你都已经休克了。头发几乎全焦了,身上好几处都有灼伤。虽然肌肉、骨骼都没有发现有碳化的现象,也没有发现内脏有损伤和破裂。但是很难说有没有后遗症。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为好。”一位中年的女医生一直摇头。
“可是大夫、阿姨,问题是我没钱啊,我要有钱,那还用说。”
“这样啊。”女医生叹了口气:“最少也要观察一晚上再说。普通的电击都不能马虎,何况你们是被雷劈了。”
女医生看了一眼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