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写了很多人民来信,指出了我们政fu工作存在的问题,我很感谢你们。”吴越话锋一转,“但是也有一些人民来信是反映你们蔬菜基地的脏lun差问题的,听说街道、区里对你们也提出了整改要求,可迟迟得不到回应和落实?”
菜农们又一阵嘀咕,离曹秀国近的几个,推推曹秀国,怂恿他出面解释。这么多同行里面,也只有他和吴书记说过话,推脱看来是不行的。
曹秀国硬着头皮站起来,“吴书记,蔬菜基地的脏lun差问题确实有,说句老实话,整改也不是啥难事,无非投入一些。可是――”
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吴越,见他一脸微笑,频频示意,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曹秀国鼓足勇气又说,“非经营ing的额外支出越来越多,真有点吃不消了,加上大伙也担心这承包合同到底算不算数?别几万、十几万刚投下去,明年就卷铺盖回老家了。”
吴越抿着嘴微微点头,抬手示意曹秀国坐下,“你们的顾虑我理解,也清楚。这些年,你们靠着辛勤劳动发家致富了,有些人、有些部men就把你们当作了唐僧rou,都想来吃一口。今天在这里我表个态,这些的行为就是破坏菜篮子工程的行为,是与龙城二百多万市民利益相背的行为。谁要破坏菜篮子,我就摘掉谁的官帽子!”又转向一旁的nv山湖区书记蒋维,“红旗街道的同志呢?”
“吴书记,他们都在会议室外站着呢。”蒋维手指了指men外。
“叫他们进来跟菜农们表个态,对菜农们关心的合同问题做个保证。”
蒋维站起来,“吴书记,我代表区里也来做个保证?”
“好啊,欢迎。”吴越笑着点头,又面对底下的菜农,“市、区、街道三级都来做保证,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啪啪啪――”会场响起一片掌声,菜农们嘴里胡lun喊着,“吴书记、蒋书记发话了,咱们还有啥不放心的。”
曹秀国再次被菜农们推举着站起来说话,“吴书记、蒋书记,我也代表所有在蔬菜基地种菜的菜农向你们两位领导做个保证,我们会加大投入整治基地的脏lun差现象。”
“啪啪――”吴越带头鼓掌,“问题尽管多,大家坐下来坦诚相对谈一谈不就解决了?”
一面又看着卖力鼓掌的市蔬菜办主任邹明军,“邹主任不说几句?”
邹明军赶紧站起身,“吴书记,我也表个态。”
“邹主任不要忙着表态。”吴越摆摆手,“你们蔬菜办要转变工作作风,把管理型收费变为服务型收费。市里开辟的绿e通道是否畅通,jia管部men、市场管理部men、工商税务城管,你们有没有协调好?这都是你们的工作。你的表态,我要看实际效果的。”
“是是。”邹明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分尴尬,忙不迭的说,“吴书记,我回去以后一定落实现场会的指示jing神,和各部men协调好,确保绿e通道畅通无阻。”
“好好。”吴越招招手让他坐下,“菜农同志们,刚才邹主任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吧,欢迎大家对市蔬菜办监督,要是通道不畅,耽误了大家,由此造成的损失,我看就让蔬菜办来承担!邹主任,你说呢。”
“应该、应该。”邹明军连声应答,一面心里暗自思量:回去后立马就去找有关协调单位的一把手,吴书记话撂下了,责任可不能单单由一个蔬菜办承担。以前那些实权部men不拿他蔬菜办当回事,啥绿e通道,哪个放在心上,还不是表面敷衍。现在好了,谁再拿冷面孔对他,就让他尝尝吴书记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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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政委书记余永金独坐办公室,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他是原龙城市城中区区委书记,对龙城政系统而言算是个新人。新人无所谓,他是来当一把手的,只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烧,威信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最近龙城政条线公安部men连接着出了几桩事,居然没一件是他经手的。金阳市公安局徇i枉案,算突发巧合,正好涉及吴越的司机家属,他不能说什么。可今天nv山湖区的jia警扣车事件,到现在迟迟没接到吴越的通知,就让他有些恼怒了。
不错,你吴越想对他而言是老政领导,可如今你却不是分管政的副书记。
想了想,再看看表,终于忍不住给分管政的市委副书记江若哲挂了个电话。
尽管是通报情况,可酸溜溜的意味江若哲还是听得出的。
这小余?江若哲边听汇报边摇头:区里的一把手当长了,事事处处就用一把手的眼光看问题了?吴越副书记处理分管范围内的事务,涉及到公安问题了,还用得着事前跟你打招呼?
“小余啊,这件事吴书记和我说过了。你呢,政条线的各个部men也要尽快熟悉起来,我看整顿是避免不了的。”江若哲打了个哈哈,挂了电话。
倚老卖老!以前江若哲“小余、小余”的称呼他,他觉得亲切,可今天听在耳朵里却闹心的很。
从区一级进入市委常委,职务高了,不过手里的实权却减少了不少。他这个政委书记上面有分管副书记江若哲压着,底下公检司安各路诸侯哪个老老实实听他话?他呀,成了庙里的菩萨――摆设,基本等同上传下达的高音喇叭。这让他一时很不适应。
检察院、院两位院长都是副市级,又不属于政fu序列,确实难以指挥得动,再说人家上位也没半点依靠他的能量。安全局有其特殊ing,他不便过多a手。司局没啥大用处,弃之不可惜,何况现任局长闵阳成还是邹峰书记提名的,明显就是邹书记的人。
余永金闭上眼,靠在皮椅背上,脑子里思量着,政条线这几个部men中,公安局其实最重要,实际的能量和作用要远胜两院院长。龙城是个大城市,按照规定局长可以高配副厅,授予二级警监警衔,也相等于副市级。原本这个位置是柏市长弟弟柏中静的,可他一出事,人选就悬而不决了。
卢松岩必须要下去的,在局长位子上也待不了多久。如果?余永金眼睛猛的一睁,眼热这张局长宝座的大有人在,公安局几位副局长,以及龙城几个区县的公安局长,这些人中也有好几个托了人跟他打招呼的。
不用,都不用。余永金下意识的摇摇头,他心目中早已有了人选――城中区政委书记、公安局长任长un。
任长un是他一手培养提拔的,对他忠心耿耿,要是能顺利的再扶他一把,上了市公安局局长的位置,那么自己这个市政委书记就不再是空头司令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岗位,自己的推荐能不能得到市委的同意并通过,实在没有把握。余永金无奈的苦笑笑:也许基本没有把握吧。就算柏中逸市长为了避嫌,不再a手,还有邹书记以及各位副书记呢,他算老几?位轻言微,哪个常委能把他当盘菜?
余永金站了起来,在办公室踱步:任长un当市局局长,没有邹书记点头是万万不成的。自己去找邹书记谈,也不现实,一来邹书记要怀疑他的目的,二来如果给邹书记否认了,那就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了。
必须找个中间人来递话。余永金mo了mo腰带上的翡翠麒麟,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硬硬心摘了下来,从办公桌ou屉伸出拿出一只小盒子,把翡翠麒麟放了进去。
又给任长un打了个电话,“小任嘛,你过来一趟,我在办公室等你。对了,你那幅画,钱松堑纳剿图也拿过来。”
“余书记,我早就说了嘛,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书画,这幅画本该你余书记鉴赏。”钱松堑幕作,每平方尺高达十五万之多,任长un手头这幅画按照市价将近六十万。老上司既然开口要,任长un丝毫不可惜。没有余书记,他只怕还在乡下派出所当民警呢。
半个小时后,任长un空手进了余永金的办公室,画太大,卷起来也显眼,他就索ing放在汽车后备箱里,政委大院要有贼进来撬后备箱,那就是奇闻了。
“小任,画呢?”余永金看了看任长un。
任长un一边递烟,一边笑道,“等会余书记下班,我放你车里。”
“我要你的画干啥?”余永金哑然失笑,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小盒子,“这个我也要拿出去呢。”
这只盒子任长un眼熟,没多想就记起了,那是几年前城中区去缅甸考察,他给余书记买的,老坑翡翠,当地琢yu大师的得意作品,当时翡翠价格虽说不高,也值好几万,现在翻了几番,怕是要十多万了。
他和余书记的关系几乎可以无话不说,可领导的安排他还是不能过问的。
“小任。”任长un的满脸的问号,余永金怎么看不出,他就欣赏任长un在他面前不作伪的言谈举止,这让他很放心,“你安排一个档次高一点、安静一点的酒店。我请了陈秘书长,你去和他见个面,熟悉一下。”见任长un依然不是很明白,笑了笑,“龙城公安局不能群龙无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