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现在殷氏应对各氏族与毓帝派来的兵马己经殚尽竭虑了,如果再接了楚国战表,那便是三线做战了,殷裔虽然为此准备了数十年,可也难保腹背受敌下难以支撑。
殷裔听着属下的言辞,不由得浅笑出声。
他这一笑,登时让那幕僚闭上了嘴巴。
在殷延之与五位长老和众幕僚诧异的目光中,殷裔缓缓开口。
“我们不接战表,楚国溯君便不会出兵了吗?如果楚溯是那么好摆布的,他能以幼子身份,最终问鼎楚君宝座?”殷裔一席话,诸人沉默。
最终,殷延之开口问道。
“那可如何是好?”
“你是家主,这个时候你得有家主威仪,裔儿不过弱冠之龄,难道你这个父亲一切都要依靠儿子……”大长老冷哼道,当初裔儿不见踪迹时,他便提议殷氏该防备晋帝加难。可不管是殷延之还是余下几个长老,都觉得殷氏势大,晋帝轻意不敢招惹。
现在可好了,骑虎难下。
还好裔儿回来了,裔儿若不归,殷氏更是风雨飘摇。
这真就应了那句俗语,吃饭时满屋满院的人,一旦真的出事了,那些人能躲多远躲多远。
一旦殷裔旗开得胜,他们一个个又该摇旗呐喊了,一旦殷氏败北,他们一个个又夹着尾巴不知躲到哪个旮旯去了。
这些人啊,真真的势利啊。
殷延之明知大长老在指责他没有先见之明,也不敢还嘴,其余几位长老也垂下了头,当初他们确实觉得以殷氏的势力,晋帝若不是疯癫了,绝不会轻易招惹,谁知这个年轻的毓帝竟敢真的拔虎须……
书房一阵沉默。幕僚们怕战火波及,一个个闭紧了嘴巴。
其实这个时代的幕僚,并没有几个真才实学的,毕竟生在贫苦人家的郎君,家中不可能有闲钱供这郎君一直钻研学问,生在富贵人家,自幼便学文习武的,又不可能出来给人家当幕僚,所以这些幕僚多数是半桶水……
小事他们还敢用些心计,出些主意。若是遇到了大事,如此时的腹背受敌,他们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也不敢贸然开口……
现在殷氏与晋帝可以说分庭抗争。
殷氏被逼不得不揭竿而起后,殷氏一直布置在周围几个城镇的人手也立时行动起来,很快便拿下了数城。
可以说现在是以濮阳为界,北边属晋帝统辖,南边则隶属殷氏。
晋帝有兵,殷氏有钱,有钱便能买到兵为殷氏卖命……如果没有楚溯和旁的氏族,殷氏有信心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再加上各大氏族和楚溯……
就在殷延之呐呐无语,几位长老愁眉不展之时,殷裔轻轻开口。
“战表罢了,殷氏接下便是……”
“裔儿,不可。”
“郎君,不可……”
“郎君,请三思。”一句话,诸人震惊。
以殷氏一族之力力抗晋帝己氏族便很是艰难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楚国……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冒着冷气,一个念头在心头不由得窜起。
殷氏,败矣。
诸人的惊诧与规劝无法撼动殷裔的决定,最终,殷裔接下楚国战表,定于三日后,决战于濮阳城外。
至于楚溯的提议,不仅殷裔,便是幕僚们也知道若真是应了,他们岂不成晋国的千古罪人……
三日后,与楚溯决战于濮阳城外,这消息在殷氏内部不径而走……
丁氏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回院子收拾细软。她要回邻县的娘家……殷氏待她不仁,她才不会傻傻的留在这里当替死鬼呢。不仅自己要走,她没忘记自己的儿子女儿。殷十接到消息来时,便看到自己的娘亲大包小包的收拾了数个包袱……
“娘,你这是做什么?”
丁氏正忙着整理手饰,听到儿子的声音,赶忙催促道:“十儿,快回院子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去你外公家……”“娘,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走?”殷十惊呼道。
“傻儿子,这个时候不走,难道还等殷氏败了再走……听娘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去你外公家,若殷裔无恙,我们再回来便是了……”自己这个傻儿子,都到这时候了,还犯什么傻。丁氏不由得细心劝道。
不想殷十这次铁了心。
“殷氏在,我便在,殷氏败,我便陪着殷氏一起去死,娘,我不走。”殷十最近想了很多,想都会自己以前总是嫉妒五兄,总是盼着五兄若不在了那可多好,可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