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军队的战力就这么渣?十多万京西军精锐剿灭一群乌合之众很难吗?
溃而不能歼,这算怎么回事?是打算让叛军转移,肆虐千里,死灰复燃,重新壮大吗?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委实不少,大宋君臣,尤其是枢密院到底在干什么?
纵然击溃,那你也把叛军赶去别的地方啊,为何让他们沿江西进兴元府呢?
牢骚一堆,到底,这才是孟韬最郁闷的地方。
叛军过境,轻者十室九空,重者血流成河,这话绝不夸张。
兴元府乃是天府之国,鱼米之乡,让这群杀才贼寇进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努力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在定军寨和兴元府打下些许根基,怎能眼看着它毁于一旦呢?
定军山下一片沃土,有江堰在,以后旱涝保丰收,要是毁于兵祸着实可惜。还有这里朴实的庄户们,好不容易刚获得丰收,叛军一来,定是洗劫一空,流离失所。
孟韬不希望这样的惨剧发生,可怕什么来什么,兵祸终究还是溯江而上。
整个兴元府已是人心惶惶,物价飞涨是必然的,尤其是粮食价格,已经连翻好几倍。本来就遭遇旱灾,如此一来,使得收成不好的贫民之家日子更难过了。
众人更担心的还是叛军的危害,听那些流寇杀人不眨眼,**掳掠,无恶不作……
……
人心惶惶,大宋朝廷和地方官府也着急了,已经调集了大安军,以及兴州驻军东进。兴元尹李喆议已经驻守西(乡)县,打算将叛军阻拦在兴元府之外。
有荆襄前车之鉴在,孟韬对大宋军队的战力不报太大希望。京西军精锐都这般不济事,地方的厢军就更不要指望了。
孟讯和高氏这几日到处宣扬,她表哥率部东进,跟随府尹大人,定能将叛军阻拦府界之外,得意不已。
对此,孟韬只想呵呵!赵明那种杀良冒功,钻营投机的货色,以及大安军的那群草包能指望吗?
所以啊,早做准备是必要的。孟家在东边的生意全停了,兴元府储存的货物全都用船只运回定军寨。
定军山在兴元府已西,只要府城不失,便能安然无恙。如果府城丢了,那就该逃命了。
陈茂清被孟韬叫了回来,让他去西边布置,在金牛古道和剑阁古道都做了准备。万一叛军来了,孟家就该举家逃命,或去关中,或入蜀中。
孟家在两地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加之在宁羌寨和阳平关都有资源,安排起来并不难。同时家里还准备好了马车,行礼以及金银钱财,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
至于定军山的老宅作坊,田产茶园虽然好,却也不得不割舍,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活命才是第一位的。
至于庄户们,恐怕暂时顾不上了,生死危机之前,孟韬自觉能力有限,只能顾全自家人。
祖母显然不大愿意走,自打孟韬开始做准备那天起,孟陈氏的情绪便明显低落了很多。时常念叨着:“我在这里活了大半辈子,当真不想离开,这里有孟家的一切,死也该死在这里。”
故土难离,这种情绪孟韬完全理解,但生命是最要紧的。指望一群流民贼寇待人和善,完全是痴人梦,必要的时候,只能带一家子逃命。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但愿大宋朝廷能够尽快出兵平叛,将叛军阻拦在兴元府以东。
……
叛军邵冲所部西进兴元府,消息传到东京汴梁,大宋朝堂上也是一片哗然。
弹劾京西军作战不力,地方官员不配合,擅离职守,尸位素餐的奏疏如同雪片一般。御史们无情地向大宋军方开炮,枢密院顿时成为众矢之的。
枢密使夏竦的压力很大,少不得当殿向官家赵祯请罪。好在赵祯仁慈,加之国难当头,乃是用人之际,才没有立即罢免枢密使。
垂拱殿里,赵祯脸色铁青道:“请罪之言以后再,当务之急想想如何平叛吧?”
皇帝没有好脸色完全在情理之中,叛乱年年有,但今年特别多,而且还十分严重。
五月里,京东路遭遇灾害,沂州人王伦率众起兵反叛,攻陷密、青、泗、楚、真、扬、泰诸州,席卷鲁南苏北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