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罗玄睁开双眼,很是淡然的看看帐顶,如往常一样呼吸了一下窗外送来的新鲜空气。忽然他转过头来,很是突兀的看了一眼身边还在熟睡的小凤,颇为惊慌失措的坐起来。他立在床前幽幽的看了一眼床上睡相甜美的女子,一把拎起白色的长袍跌跌撞撞的走出门去。
罗玄拎着外衣走了,一路上思量却是悔啊悔的,脚步都无力了,臃肿且颓废地走至静室,宽阔的肩背,弱弱的身子显得那么不堪一件衣服的重负。他一把把白色的外衣投掷到“坐忘”二字上,外衣趁风抖落,从“坐”字展开又从“忘”字落下。他感觉坐忘二字对自己真是说不出的讽刺。
他扔了外衣还不解气,四下看看,看有没有缓解压力的发泄物品出来,都扔了。静室里的家伙什都挺值钱的,不,都是花钱买的,扔破了浪费,又仰头望屋顶寻觅,掀房子揭瓦更划不来。总算是断了搞破坏的念想。痛苦之余,跌坐在黄色锦缎的蒲团上,失魂落魄,又跌坐在地板上。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当初的淡泊世事,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小凤醒了,她看看旁边空无一人的床铺,很是甜蜜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个男人的气息,哪怕这间屋子里全是她不喜欢的檀香味。最后她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很是仔细的梳了一个发髻,这才洗净脸,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又照照镜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婀娜多姿的去找师父去了。
罗玄在坐忘堂整理好心情,穿上衣服,梳好凌乱的头发,步履沉重的走了过来,他对满脸欣喜的小凤视而不见,他叫住刚从泥泞里爬出来的男弟子:“天相,跟我来。”
天相听话的跟着师父来到静室,闷声闷气的问:“师父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罗玄暗叹一声,也不回头:“从今天开始,我会闭关。”
天相听了有些惊讶:“为什么?”
罗玄一脸沉痛:“师父这辈子,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你说。总之,我做了一件离经背道的事。”
天相走到他的身边,跪下很是认真的说:“师父,你和小凤的事,天相都知道了,我记得师父说,人谁无错。只要错了能改,就可以善莫大焉。师父的事,天相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总之天相总是觉得只要师父以后对小凤好,小凤又对师父好的话,师父不就问心无愧了。”
罗玄听到这句话暗叹一声,他摇摇头:“天相,有很多事情,你不会知道。你不会明白。我需要静思一下。闭关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骚扰我。哀牢山所有事情都由你来负责。出去吧。”他说完之后闭上双眼。
小凤看着只有天相从静室出来,心就开始发凉,她强自镇定一下,拉住他:“师父呢?他为什么不见我?”
天相看了看小凤执着的眼神,苦涩的一笑:“师父他要闭关,他说要思考自己的错误。”
小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忍不住大吼一声:“我们又没有错!”最后她压抑着体内狂涌的气息跑到静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