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彩。”
我正在吞一只炸虾球,囫囵地应了声,趁机低下头,睫毛不自然地颤抖。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我用力地吞下虾球,灌几口果汁,我说:“我们订婚了。”
他道:“不是问你这个,你……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吗?”顿了顿,低沉地补充道,“你懂我的意思。”
心绪翻涌,这些话和他的嗓音,带着熟悉的气息迎面扑向我,让我响起了那些不该想的过往。
我懂什么?我不懂。
我朝他笑:“哈哈,挺好的吧。”
然后他眼里的难过就更多了。
夏明宇苦涩地弯了弯嘴角,接着说:“彩彩,一直没能像样地和你说一声抱歉,真的抱歉,我对曾经的我对你隐瞒而抱歉,也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他抬眸看住我,“希望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我笑:“当然。”
“当然什么?”封湛收了线,边走边问我,一屁股坐在旁边,视线疑问地在我和夏明宇之间流转。
我狭促心起,随口说:“我们在说你带我们来的地方东西难吃。”
封湛一怔,接着不远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兰花指老板冷不防膝盖中箭,倒地不起。
因为夏明宇的突然出现,我真体会到什么叫食不知味,估计在座的另两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兰花指老板柔弱地站在不远处带领一群小鲜肉们死死盯着我们桌上剩下的菜(那不应该叫剩,那是收拾收拾又可以给客人们上桌的量),我陡生愧疚。
饭依然是封湛请的,站在分道扬镳的门口,夏明宇与他握了下手后,温和地看着我。
然后,他转过身,驾车离开。
我站着没动,内心充满着怅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再见夏明宇是意外的,再次分别目送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酸,控制不住的心酸。
哎,谁说秋天是感伤的季节,春天是骚动的季节,原来春天也一样的好么,我怎么现在就这么喜欢伤春悲秋呢。
默默叹了几声,我的魂似乎才发现自己还站在店门口,周围似乎来来去去好几对情侣,有一对就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犹豫不决,脚步迈了又退。
我:“……?”
情侣女终于鼓起勇气问我:“请问,这家店的东西是不是很……难吃?”所以你拿自己的身板堵在门口报复?
情侣男也开口:“还是太好吃了?所以你吃撑了实在走不动只能站在这里消化?”
我:“……”满额头黑线。
“哈哈哈哈哈——”
有一只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腕,那只手带着点力度,却很温柔,手的主人有一张合不拢的嘴,有一双笑花了的眼,有一张英俊迷人的脸,有一个挺拔修长的身躯,以及配合着极度骗人的温柔斯文的气质。
我的头被人安抚地摸了摸,那个人把我拉到一旁,对小情侣做了个请的动作:“请随意,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我敢保证,东西非常好吃,今天晚上通通免单。”
所有人都:“!”包括兰花指老板,手里的喇叭花砰然落地。
封湛笑着解释:“今晚的费用全部我来。”
好么,此话一出,刚才还犹豫路过的情侣们,一个健步往回冲,瞬间挤爆了这家可怜的新装修的店。
我顶着满额头问好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封湛,他只是在笑,拖住我就走,就是笑的有点渗人。
好吧,有钱就是任性,随便就可以包人家一晚上,我怎么从来没碰上过这种好事。
坐进车里,他翻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系完了也不离开,凑着一张放大的脸在我面前。
我觉得离这么近,眼对眼的,搞的斗鸡眼有点不太好,所以不自觉地脖子往后仰。
他突然钳住我的下巴,让我瞬间动弹不得。
两方沉默,斗鸡对视,五分钟后,以我败了结束。
“你,干吗?要学大螃蟹吗?刚才啃多了蟹脚吧?呵呵。”
他终于叹口气。
我正好吸气,于是吸了几口他的二氧化碳。
哟呵,您还是会出气的啊。
他看着我说:“我其实有点害怕。”
谁害怕就喜欢一掷千金的,恕小的没看出来。
“怕你哪天就又跑了。”
废话呢,我腿健康的很,不走不跑难道整天学僵尸跳吗!
“怕你跟他跑了。”
我:“……”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圈养一下你。”
“嗯?”毛意思?
“正好旧厂房改造项目要开始了,作为我的秘书,你有责任24小时听候我的召唤,随叫随到,不许随意旷工造反,不许视我于不顾,要做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能做事能陪饭能解闷能撒娇的好秘书。”
再次斗鸡了几秒钟后,我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头顶上!
d,你丫应该去买个充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