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对他有恩的那些人是十多年前这些人的父辈。如今再多的恩情也还的差不多了。但此时他坐在轮椅上,从窗户间隙边听见外边传来的指责,以前自以为的关系好如今都是在赤果果的打脸。
还真是翻脸不认人。艾嘉年也知道,他自己也有责任。人都是贪心的。
晏青这几日也待在医馆,看那些人闹,反而笑的厉害。“你看你,不是爱做好人么?倒还不如我这恶人好使。”说完还得瑟似的朝外边吼了一声,外边的声音顿时便小了许多。
只是不多时又有人出来吆喝,让艾嘉年出来给个交代。
艾嘉年沉着脸半响没说话,随即让晏青打开大门。晏青看了他一眼。便推着轮椅让他出去了。
“你怎么不出来啊?艾大夫,你可得给我们个交代,怎么说走就走了。可是昨日生了气?你气什么啊,我们又没说什么。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小气!”有个妇人义愤填膺道。昨日她本就打算让艾嘉年给她家丫丫看病。怎么就不看了呢。
“就是,艾大夫,你这不讲理。在这住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你对得起咱们乌兰城不,咱们平日里还好吃好喝的待着呢。上次我还让二丫给你送了十个鸡蛋咧。”这些人开始一五一十的说落,哪天送了几个蛋。哪天送了几颗菜。
莫青叶拿着根糖葫芦,至于她是来干啥的,很明显。看戏。为了看戏她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连美食都还没去搜罗。
看着那些人,虽然都是生活在最底层,但许多人都是一声不吭的看着艾嘉年。虽然觉得这些人的指责有些过分,但也没开口。即便没有指责,但此时的冷漠却也反映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民风淳朴是一回事,但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又是另一回事。很显然,艾嘉年的存在已经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了。
莫青叶嘲讽的笑笑,这都是惯的。
艾嘉年一直等着他们说完,待场面安静下来,只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们。“我在此五年,可有收取分文?”他收的费,都只有那些从别处进来的药钱低价。这些年,这医馆全是他的贴补。即便是从旁人医馆的收费都能看出来。他没收到旁人的五分之一。
这也是他被众多大夫排斥的原因。
“你是没收取分文,但当大夫的不都有钱么。”有人低低的说了一声,所有人却都听见了。
莫青叶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嘴里含了一颗糖葫芦,眨巴着眸子问“这就是我穷我有理,你富你活该么?”说完便咧着嘴笑了。丝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怒目。
艾嘉年低叹一声,眼里恢复了该有的清明。语气不容任何人质疑,“我欠乌兰城,但不欠你们的。我还清了我心里的歉意,你们同不同意与我无关。我只是知会你们一声罢了。”说完便淡漠的退了回去。晏青是适时的关了门。
外边的人一脸气愤,似乎是想不通为何历来没脾气的艾大夫突然变了。纷纷不能接受,甚至还有人要过去砸门。
不过看着疾驰而来的一队骏马,纷纷散开。
薛长春跳下马,“苏姑娘,还望跟我去军中走一趟!”薛长春大气都未喘一下。似乎忘了面前的姑娘软硬不吃还是个脾气顶坏的孕妇,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听他那口气,莫团子不爽了。满脑子都是,这人啊,还真是惯不得啊惯不得,我是揍呢还是揍呢还是揍呢?
薛长春见她脸上那表情,便心里咯噔一声。自觉闯祸了,把在营中的毛病带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