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屋子人似乎都彷若未闻。只有候夫人细细的摩挲着手指,一脸的慈祥。“这孩子怎么这般实诚,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咱夏家虐待你呢。便是曾经你指使我儿子做了些错事,让我儿子成了废人。但我夏家,却也是有容人之心的慈悲心肠。罢了,你起来吧。”笑的一脸的祥和。
苏之蕊浑身一抖。几乎每一日这种时刻都会上演,几乎每一日这番话都会在大庭广众下拉出来诉说一番。然后这一整天,她便会遭受刻骨铭心的灾难,仿佛活在地狱一般。
这一切都是莫青叶,都是苏黛!若不是她们,她怎会活的这般痛苦!
苏之蕊心里把莫青叶几人恨得厉害,却生活的越发痛苦。每日都能听见人说祭司大人又是如何如何风光,那苏黛作为国公爷唯一的妹妹,让京中求娶的男儿几乎踏破了门槛。这些消息几乎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生活,让她身心饱受折磨。几乎没有片刻的安宁。世上最痛苦的便是,你最大的仇人活的有滋有味让人仰望,自己却在无边的地狱里怀着仇恨和血泪蹉跎着一生。
苏之蕊木然的从碎杯子上爬了起来,膝盖的碎片和血迹也不敢动。只颤颤巍巍的伫立在候夫人身后。做候夫人受气的沙包。
秦芷荷见着屋中一幕几乎惊呆了,呐呐的半响反应不过来。
只见那候夫人瞥了她一眼,再看了眼至今未曾醒过来的贝贝,眼里有些意味深长。
“姨娘既然跟了王爷,我这做当家太太的也不能委屈了你才是。以后姨娘便唤花姨娘吧。这孩子,倒是个漂亮的。只可惜没福气,便赐名绿衣吧。”绿衣绿帽子,可不就是一对儿么。
秦芷荷一听这话顿时蹦跶起来,“我是王府正儿八经的姨娘,你们侯府胆子倒是挺大,竟是连王府的姨娘和姑娘也敢动!”秦芷荷言辞激烈。看见嬷嬷不在身边,王府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这心里顿时便凉了凉。浑身都看不到一丝血色。苍白的骇人。此刻她的状态,倒是比沐元香当日和离时还要悲惨。
“王府?正儿八经的姨娘?”候夫人冷笑一声。定国候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袖子一挥便不悦道“随你怎么处置!孩子便养在你跟前吧!”
心里还很是有些失望。男人嘛,对于睡过的女人总有那么几分怜惜。只是如今看得她这一脸的老态,和她满口的王府王府,便是定国候也有些索然无味。本来还念及着好歹是府中唯一女儿的姨娘,如今想来,倒也是无所谓了。反正是别人不要的破烂货。
候夫人面色这才带了些喜意,“进了我侯府大门便忘了过去之事吧,不然,我怕侯府也要同王府一般,多一个母女自缢身亡的姨娘了。”候夫人轻笑一声,眼睁睁看着秦芷荷双腿一软摊在地上。
“自缢?”秦芷荷一脸的绝望,猛然间想起昨日嬷嬷那一声叹息,心底的恐惧顿时淹没了她。
“王爷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已然是她此生最后的一句话了。
当月,定国候府新纳花姨娘为妾,花姨娘因从小声带受损是个哑巴。发不出任何声音。还恐于见人,常年不曾出府半步。
同年一月,王府秦姨娘因女儿痴傻而受不住内心的愧疚带着女儿自缢。一时间,京中唏嘘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