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将她软绵绵的小身子再搂紧一些,半带轻笑地贴在她耳边说道:“所以我要让你瞧瞧我有多健壮。”
“哎呀,你坏死了!”子衿轻敲两下他的肩膀,才又将似红云满天的俏脸深深埋进他宽厚的臂弯里,感受着他周身的温度,静静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再伴着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声,嘴角挂着一丝满足又甜蜜的微笑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回笼觉再次醒来时,外面的雨声已经渐渐转小。水漾端着洗濑用品进来笑道:“娘娘,皇上寅时刚过就去勤政殿上早朝了,还吩咐我们不准吵醒您哪。!
子衿隔窗看了看外面朦胧一片的天色,诧异道:“这雨还在下着,皇上不会淋着雨了吧?”
“哪能呢!”水漾将漱口水端过来说道:“小林子撑伞来的,何况还有轿辇,那么一大群子内监侍候着呢,是万不会让雨水淋着皇上的,娘娘放心好了。”
子衿吐了漱口水,点了点头,转身下床往身上套着衣服。
水漾将漱口水交给一个叫花影的宫女后,忙又过来服侍她穿衣服,子衿抬头看了看四周,奇怪地问道:“水漾,怎么是你亲自侍候,随喜和如意呢?”
“今儿一早内务府的靖公公就差了人来,说天儿越来越冷了,宫中新进的棉衣料子也到了,让娘娘差人去内务府先挑一些好的,若是晚了,恐怕随心的衣料要被别的宫挑走了。”水漾笑笑又说道:“奴婢就让随喜和如意去挑了,娘娘在闺阁之时,随喜姑娘就是侍候在身边的,自是见过世面,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如意在宫中几年虽然一直不得近前侍候过主子,但也是个仔细的。”
子衿点点头,夸赞道:“水漾你做得对,以后这样的事就让她们去办,锻炼一下也是好的,只是……”
水漾的手在子衿身上停了停:“娘娘,有何不妥吗?”
“只是这内务府的靖公公倒是挺会见风使舵的,我昨儿刚封了昭仪,皇上也只不过才在咱们这留宿了一晚,他这一早晨就巴巴地来献上了殷勤,看来此人是不容小觑了。”
“娘娘说得极是,那靖公公若不是察言观色,洞察圣心的功夫厉害得紧,又怎会在内务府首领太监的位置上,十几年屹立不倒。还不就是看着皇上的眼色行事,受宠的宫中不但分毫不敢欠缺怠慢,更是什么都尽着好的拿,那受冷落的,可就是能克扣就克扣了。”水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在宫中做主子的,若是不得圣心,又没有子嗣,那真是连奴才也会欺负上门的。”
子衿站在那里默默片刻,望着窗外而不言语。她知水漾是在说她先前侍候的先帝贵人正是如此下场,失宠又没有子嗣,最后沦落到众人皆可欺负的地步。而更重要的是,她是在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子衿知她好意,也不说什么。
水漾在那边却是笑了,她瞟了子衿一眼,似是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原来娘娘和皇上还有这么一段佳话,果然有缘。”
“什么?”子衿愣愣地看着水漾。
水漾掩嘴一笑:“小康子都已经告诉奴婢了,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奴婢把片片断断地串联起来,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子衿笑瞪她一眼,“就你聪明。”
水漾开心地笑了一阵后,便不再说话,服侍着子衿穿戴好,命人端上了早饭。
早饭后,大雨方歇,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泛着凉气的清新。按照宫里的规矩,妃嫔侍寝后要到太皇太后、太后、皇后等宫中一一行大礼请安。
子衿带着水漾先是去了太皇太后的鸿福宫。大雨刚停,路上难免油滑难走,穿着马蹄莲鞋底就更是增加了难度,而且道路两侧的不平处,还偶尔会有积水溅湿鞋袜。
“娘娘,要不您还是坐软轿吧,路上积水甚多,实在难行。”水漾在一旁建议着。
子衿摇了摇头:“我位份本就不高,初次给老佛爷,太后和皇后请安就坐软轿,难免好事之人会说我矫情。为了以后的日子能过得顺心舒畅,还是坚持走过去吧。”
水漾一笑,露出赞许之色,伸手便扶上了她的手臂,直接朝着鸿福宫的方向而去。
由于天色尚早,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离鸿福宫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遥遥便看见清姿姑姑正在门口望着她们微笑,在浣衣局时子衿和清姿本就亲厚,今日一见更是喜上眉梢,远远便喊道:“清姿姑姑!”
青姿一笑,急着上前几步却是福了一礼:“暖昭仪娘娘吉祥。”
子衿赶紧扶她,“青姿姑姑,这样倒是生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