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嫂支支吾吾的语气,喜妹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张嫂看了一眼喜妹,知道肯定瞒不过去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丫头,遂婉婉道来。
原来在成亲的前一天有一个习俗,那就是迎亲前一日要安床,由着一名‘全福’妇女取24双筷子系上红线安放在新郎席子下,这就是所谓的‘安床’。
还得由一名家里父母健全的小男孩伴着新郎同睡,睡在床的里面,俗称是‘伴郎’晚上的时候要给小娃吃花生、鸡蛋、包子,寓意‘包生儿子’。
这次请来的伴郎不是别人,正是二姐家的龙凤胎老大,张梓逸是也。这小屁孩福气大着呢,而且胜在年纪也合适。
所以这个差事自然是交给了他,可是,不料这小子实在是太过于贪玩,对于人见人怕的轩辕大将军,这娃子非但没有一丝惧怕,相反,满眼都是崇拜。
一晚上躺在床上也不安生。
轩辕烈生生的受他的‘凃察’大半夜,好不容易等他安睡下,自己以为能松口气吧,人家就咕噜咕噜滚过来了,要不就试图趴在轩辕烈的身上,要不就乾坤大挪移抱着轩辕烈的大腿。
弄的他火气也没处发,漆黑的眉毛都可以夹死几只苍蝇了。
“后来呢?”喜妹听的热俊不禁。
“后来?”张嫂也笑了,“后来这小少爷临睡前喝的多了,这夜里就在尿在了床上,将军那脸可是黑的要死,起身喊来下人,自己一言不发的就出去了。
喜妹啧啧出声,怪不得呢。怪不得那厮昨夜突然失心疯的来找自己呢,她还以为是想自己了呢,没想到是大外甥缠的他无法安睡。这才来找她的。
喜妹揣测,这丫不是夜里自己睡不着。所以才来折磨她也睡不安稳的吧?
说这些也没用了,只要想起他的婚床被小娃子在上面撒了一泡童子尿,她这心里就十分雀跃。
嗨,这是个什么心态。
过了片刻,这脸上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喜妹才反应过来,晕。轩辕烈的婚床不就是她的婚床吗?
那她方才乐个什么劲?脑子进水了是吧?
且不提此时正在纠结的喜妹,这会她的脸已经捯饬好了,招宝递来先前轩辕烈送来的手掌大的镜子,喜妹仔细观摩着里面的自己。
唔。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以前画的新娘妆都是浓妆,厚厚的一层白色的粉,脸蛋上再擦上红红的胭脂。眉毛被炭笔画的又黑又粗。
听人说,有的新郎官在第二天端过水洗过脸儿后才看见自家的媳妇长得是什么样。
镜子里自己脸薄薄的擦上了一层,衬得皮肤更加水灵,胭脂也是大姐送来的上好的桃花红,擦在脸上还时不时有花汁的香味传到鼻子里。
细长的黛眉下是一双明媚的大眼。就是稍微这么一拾掇,喜妹完全不输于镇上任何一个大家闺秀。
赵氏几人连连点头,喜菊背着人偷偷往那婆子手里塞了一个银锭子。
辰时刚过,王家张家丁家的马车都已经停到了陈家门外,陈家兄弟俩带着媳妇昨夜直接在老院儿这睡下了,所以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
喜妹现在名义上是公主,嫁的人又是当朝的将军,这风光又岂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周围的邻居,以前村里和赵氏处的好的人这会都赶了过来,一是想要看看将军娶媳妇的盛况,二则则是想看看轩辕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火红的灯笼早早儿的就挂上,对联是让镇子上一位写了四十余年的老着写的,等外面百子千孙的鞭炮放起来,家里的几个小娃子都沸腾起来了。
“是小姨父来了,小姨父来了“小孩子们自然是不知道将军的头衔是多么的响亮,他们只知道,小姨夫会骑那威风凌凌的大马,会将自己抛得高高的。
轩辕烈在孩子中,人缘还是颇为不错的。
赵氏急忙拿起红盖头蒙住喜妹的头,最后还不忘告诫道:“千万要记得,成亲后就是大人了,万不可向以前那般调皮”
喜妹点头称是。
接着她娘又拿出很多红纸包好的银子,交代张嫂腊梅等丫头,“你们快些出去,见到小娃子或是乞丐,都分一点,今个是个好日子,让大伙儿都沾沾喜气儿”
院门外,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雄纠纠气昂昂的阔步在大街上,除了前面的那人穿着一身火红的吉服,身后的人全是一身戎装,腰上帮着一条红丝带。
片刻,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声,“怎么不见花轿?”
“是啊,花轿在哪?”
先前还是丝丝窃语,渐渐的声音渐渐变大,将有超过喜庆的锣鼓唢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