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能?”红叶笑道:“那边可是正二八经的住宅,是老主子早些年置下的,又在闹市边,有官府管着呢,若象咱们这边提刀弄枪怎么行?”
宁小丹听得松了口气,她想要的就是这个话,于是又说了两句闲话便回屋了。
呆瓜正趴在床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见宁小丹进屋来,停了手,抬起头冲她傻笑了两声,便起身跳下床来搂住她的腰,然后头往她脖颈处拱,嘴里傻傻说道:“香……”
“去!”宁小丹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撇嘴骂道:“失忆之前也不知是怎样的色胚子!冯老爷子还说你天下的女人都看不上,谁信呢?”
经过章大夫的诊疗,呆瓜的言行越来越趋于正常,虽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但嘴里的词汇也丰富起来,行为也比以前少了许多傻气。
不过就是对她也越来越不正经,晚上缠着她折腾也就罢了,白天还时不时来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举动,使她很不适应。
“嘻嘻~~”呆瓜冲她笑了两声,便拥着她到桌边坐下,还狗腿地给她端来热茶,又转到她身后要给她捶背。
捶背这功夫,是他跟红叶学的,别说还有模有样,让宁小丹很是舒服,不过她今天没有时间让他给自己捶背。
“不用捶了,我还得收拾明天的行李呢!”宁小丹喝口热茶站起来,想起呆瓜也许还不知道去襄阳的事情,也不知他舍不舍得离开这里,毕竟自从捡到他以来,宁小丹看到他在这山上这段日子是最快乐的。
“呆瓜,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去大城市玩儿,好不好?”她问道。
“好……”呆瓜拍着巴掌高兴说道。
宁小丹见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便嗔怪道:“瞧你傻的……一听到玩就高兴。”
她话音刚落,便见冯银霜进门来,笑着说道:“主母怕是冤枉少主了!有主母的地方,少主便都高兴,他倒不是为了去玩儿!”
宁小丹想起呆瓜如此黏自己,冯银霜说的也不无道理,便不反驳,问她道:“大当家来有什么事?”
不会是冯老爷子反悔了,让冯银霜来通知自己吧?
“你们明天就要去襄阳了,便过来看一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冯银霜笑道。
宁小丹松了口气,笑道:“没什么困难,我的就带两件衣物而已,只是不知你家少主需要带些什么?”
以前呆瓜跟着她流浪,吃穿住行都很简单马虎,但自从上山后,她看红叶侍候呆瓜那才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先从穿戴说起,衣服不用说了,进屋穿一套,出门又换一套,若有什么客来需要呆瓜出席,那便又是一套,都挺讲究,玉带玉偑一应齐全,配套。
头上戴的更是一个小箱子,跟个女人的梳妆盒似的,里面收了各种精美的发带,发朁等等挽发玩意,宁小丹也具体叫不出名字来。
脚上穿的鞋也不必提了,布面的,鹿皮的,小牛皮的,高底儿的,矮底儿的,雨天穿的,晴天穿的,装了一个大柜子。
这还是穿的,吃的便更讲究了,除了丰盛的一日三餐外,中间还另有讲究,比如吃个什么养生膏,含个什么养生野参片,喝个什么祛寒的甜汤等等,很是复杂。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比如洗澡加什么,漱口用什么就不用说了,一套接一套,让宁小丹看着都觉累。
不过好在侍候呆瓜的人不是她,自有红叶安排下人去做,相反,她也是按这个规格被人侍候着,但宁小丹嫌麻烦,比如一会儿换一套衣服鞋什么的,她总不会听。
但此次要去襄阳,也不知他们让不让带红叶,又不知该不该将呆瓜那些衣物,饰物等等的带过去?还有需不需要章大夫开些药带上?到了襄阳那边还针灸不?
“主母你带一两套衣服过去也成,昨天虽然飞鸽传书吩咐襄阳那边替你准备了,但还是怕他们赶不及!至于少主……”
想了想,冯银霜笑着说道:“章大夫说针灸可以暂时停了,其余东西便什么都不用带,老宅那边什么都不缺!现在山上的这些东西不过以前备着防他过来,并不太好,少主并不是太喜欢。”
“这还不算好啊?”宁小丹听得咋舌,疑惑问道:“你们家少主到底有多少钱,你们由着他这么折腾,就不怕他败家?”
“这个主母不用担心!”冯银霜掩嘴笑道:“我等没有福气,也跟着老主子和少主享了半辈子的福,主母您是个有福气的人,跟着少主自然有好日子过!”
宁小丹听得叹气,心想:再有好日子过,可咱们也不能忘了患难夫妻和患难朋友啊!所以该逃还得逃!
不过她这话可不敢跟冯银霜说,只笑了笑,不置可否。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话,冯银霜便将红叶叫进来,告诉她明天跟着两位主子去襄阳,让她回屋先收拾一下行李。
红叶听了高兴地走了。
冯银霜冲宁小丹道:“红叶这丫头人勤快,又老实,你们用惯了的,就跟着去那边,若是那边有更趁心的,就打发她回山上来,若是没趁心的,就留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