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六默默后脑勺,“袁二。”
“草!贾六你是不是想找死!”老楠甩着大眼袋骂道!
风不平也骂道,“贾六,你这个二货胡乱说什么呢!外面喂马去!”
沄淰浅笑,“老楠,风不平,不要这样!袁二也是有苦衷的!袁二自十五岁入伍,兢兢业业十二年,为陈国驰骋沙场、奋勇杀敌,在大当家左右,也从未做过坏事,对待兄弟,也是肝胆相照,这次,不过是受了马三的威胁!若你们真看得起我,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老楠和风不平红着脸不语,沄淰便又接着说,“我总归不是汉人,也不能永远待在寨子里,所以,总要有一个细心的人为大当家的分忧,这个人,就是袁二,如果,大家发现袁二还包藏祸心,那时,你们把他千刀万剐,我都不管!所以,从这一刻起,我只是沄淰,不再是你们的二当家了。”
“不管二当家在哪,是何族人,反正我老楠是打算一辈子跟着二当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我也是!”风不平和贾六异口同声。
屋内的三四百个兄弟皆异口同声的说,“我也是——”
齐岳此刻也站在地中央,一脸凝重的开口道,“沄淰,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沄淰听得失神,恍然间忽而一笑,“都别看我,我也不好吃,大家还是看着锅中翻滚的美味吧,这么肥的羚羊,老楠!你武功肯定增进了不少,但是,我得警告你,等两个月后,我体力恢复了,咱们可要继续比武,我肯定不徇私情。”
沄淰转眼笑着坐到了暖炕上,又拽着齐岳一同坐下,和颜悦色的对众人说,“从未想过,半年来,你们在这里忍饥挨饿,还要等我们回来。你们是我遇见过的最忠诚的朋友!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重情重义的!所以,今天,我们就痛快的喝个够!谁要是扭扭捏捏,装模作样,别说我把你们的屁股打裂了!”
“哈哈哈——”老楠爽朗的笑,“是,二当家的——沄淰姑娘的功夫可厉害着了,我老楠的屁股上次都被打开了花,大家今天一定要陪姑娘好好喝上几坛!”
“姑娘——”蚊子在旁边摇头提醒道,“刘大夫说,久病不易喝酒——”
沄淰手一挥,笑说,“我的身体,我知道,风不平,拉蚊子下去喝酒,贾六,你数着,少喝一杯,就打到她屁股开花。”
蚊子脸一红,跺着脚假装生气道,“姑娘,你欺负人。”
沄淰缓缓给自己和齐岳斟满酒,忽而,两眼一亮,双手一翻,小嘴一咧,狠狠将酒坛抛向头顶,酒坛瞬间翻了几个个儿。再一笑,右手轻轻一个响板,酒坛便“轰”得碎了。
众人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漫天明亮的酒珠,犹如一道珍珠做成的雨帘,晶莹剔透,明亮耀眼,又如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奇丽唯美,蔚为壮观,隔在自己和齐岳的中间。
老楠拍手赞道,“姑娘,好身手!”
甘美的酒香如一缕仙气,袅袅间,满屋馥郁,轻盈入鼻。
“不知大当家如今酒量如何?”沄淰莞尔问道。
齐岳一笑,拔出利剑,沄淰亦笑,红玉宝剑便亦果断出鞘。
二人脚下举步生风,健步如飞,空中,刀光剑影,快若闪电。
酒香中,沄淰颜如渥丹,玉体迎风,一颦一笑,皆成了齐岳贪恋成痴的理由。
沄淰笑道,还记得以前那首诗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齐岳的眼中划过一道伤,以前自己喝的酣畅之时,口头吟诵的都是那首诗。她那时不懂诗词,如今,居然,也学会了。
齐岳的心隐隐作痛,他眼神深邃似海,沄淰,如我现在爱你,不知是否来得及?
“难道你忘记啦?”沄淰拧眉继续追问。
望着沄淰期待的眼神,齐岳终于开口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瞬间,双剑灵动,似心有灵犀一般,空中所有的酒滴随着二人的内力吸引,似两湾龙眼泉水,潺潺而下。
二人一手撑地,一手持剑,那些酒滴便顺着明亮的剑尖,流入二人口中。
何等惬意!何等畅快!何等霸气!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别说剑尖走势未看明白,就连这喝酒豪放的气势也是头回得见,一个个光呆立在那里,痴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