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无忧草就可以解毒么?去买点不行?”天音有些奇怪的问,虽然没听过无忧草这个名字,但是只要是药材,药店里总有的吧?
“少主不知的是,这无忧草,只在出云国的圣山上才有,仅有两株,一年只得一次采摘的机会,因此,外界是没有这无忧草流传的!”
“……”天音沉默,内心挣扎着,他想等着月君醒来,亲口跟她告了别再走,他怕她会误会自己。
“少主,你若是再不走,属下只怕就算赶到了出云,那无忧草草也被采摘完了,到时毒发,少主你就,”
“砰!”
“不好了。那些人又追上来了!”
正说着,刘小明突地一头撞了进来,满头的汗。
“几个?”
此时天色已经微暗。刘小明并没有看清来犯的人有几个,只依稀看到领头的似有三个。
“三个吗?那就是有三个小队。少主,我们要赶紧走,不然,属下可没有能力在三个小队的攻击下保护好您,还有元姑娘!”
青衣急得脸都发白了,一咬牙,心里却是在思量着。若是少主还不同意离开,自己少不得只好得罪了。
“……走吧……”
这一次,天音却是没再坚持,只是不舍的抚了抚月君的脸庞。“我走了,那些人就不会伤害君儿了吧?”
“不会不会,”青衣一叠声的催促,上前把住天音的胳膊,“少主若是感到不适。就跟我说,我会尽量跑得平稳一些!”
“可是君儿她,就这样放在这里没事吗?”
“没事没事,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快走吧!刘小明把元姑娘藏到那个柜子边,快!”
“没问题。只是我说少主,你其实不用这样婆妈的,反正你以后也记不住这个姑娘了!”
刘小明闷闷的应了一声,抬手将月君搬到了那个大大的衣柜边上。
“什么?什么我会记不住她?怎么可能?”天音有些疑惑的开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忘忧,忘忧……”
天音还在喃喃念着,青衣已经纵了出去。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他的脑海突地一道亮光划过,他劈手抓住青衣的衣襟,“你说的忘忧,到底是什么意思?!”
***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刚刚还发生了一场血案的长街已经被人打扫干净,各家各户都挂上了各式的花灯,人们的脸上洋洋而笑,热闹无比,仿佛此地从没发生过什么事情。月君捂着胸口不停淅淅沥沥滴下血迹的伤口,有些绝望的跪在原地。
有路人投过来好奇的眼光,却在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时如触电般跳开,摇头匆匆而过。
“师兄,师兄呢?文溪?文溪!!”月君突然凄厉的大喊了起来……
***
自己从那个破败的小屋里醒来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又回到了前世的错觉。
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在破败的荒庙里独自挣扎……
若不是脖子上还挂着的蝶佩,她几乎都要以为今生的种种,文溪,娘,还有她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小弟弟或妹妹,天音……都不过是黄梁一梦。
然而,她疯了似的找遍了那个屋子。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若不是床榻尚还干净,她几乎都要以为这里是从没有人住过的荒屋。
“啊,长街!那里,”那里是一切变故发生的开始,天音说不定还在那里!
想到这里,月君强撑着发软的身子,咬着牙,忍着胸腹间的剧痛出了门。
好不容易在路人好奇且惊恐的目光中打听到了长街的位置,月君一路跌跌撞撞奔了过来。
入眼的,除了干干净净的一条长街以外,就是路人惊讶且畏惧的打量。月君颓然坐地,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许是因为失血太多,但更多的,却是因为心底的绝望,“没有,什么都没有,天音没有了,文溪没有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没有有了……”
“哟!这不是元大姑娘吗?”
正自神伤间,突然一把轻佻却又阴沉的男声窜入了耳鼓。
月君茫然抬头,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张俊秀,却稍显阴柔的脸庞,瞳孔突地一缩,一个念头涌了上来。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尽管腿仍是止不住的发抖,月君忍着眼前一阵阵的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肖,明,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