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脸上的笑,让肖宝儿心头突地一跳,她有些不安的望了望月君的背影,心想着要不就此离去算了。但是她转眼扫了一眼容华的身影,最终还是一咬牙,跟了进去。
进了花厅,大家依序落了座,场面一时沉寂了起来。在场的各位夫人们,刚刚都或多或少的说了些月君的坏话,此时事实证明月君是清白的,因此难免有些不自了起来。
最后,还是月君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寂,她招手唤过了侍女,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之后,就见那侍女点点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那丫环就带了一队人,托了托盘上来。那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置着青花白瓷的小碗,用盖子盖着,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月君笑盈盈的起立,“各位夫人小姐们,今日是我元月君头一次受邀参加这药王盛会,倍觉荣幸!”
说完,月君又抬手自那丫环手里拿起一个小碗来,放在了寻阳城主面前,“刚才本就想给大家上这个的,结果闹了一场,差点忘了,呵呵……”
众位夫人小姐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月君的动作,倒是容华,眉头微微一动,唇角忍不住逸出了一丝笑来,颇为赞许的看了看月君。
“大家也知道,我在这寻阳城里开了一家药膳铺子。”
月君一边缓缓的依次将手中的小碗放在各位夫人小姐,以及其他显贵面前,一面娓娓道来,“这里,我想借用一下我们药王盛会的名头,为我的药膳铺子作一个宣传,还请各位尝尝,若是觉得好呢,日后还请多多光临。”
月君拿着小碗,走到肖宝儿还有张二小姐身边,脸上突地带了一丝奇异的笑,“肖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称你为邹夫人,请用!”
一句说话肖宝儿脸上一白,忍不住远远地扫了坐在男宾席上的容华一眼,突地就觉得嗓子有些发堵了起来。
张二小姐还是有些气不顺,她沉着脸,一把将月君的碗推了开去,冷冷的道,“哼!谁知道你这粥里有没有毒?”
被张二小姐将碗推了开去,月君也不生气,只笑眯眯的将碗放那桌上一放,“呵呵,张二小姐不喝这粥,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或者?”月君眼珠一转,凑近了她的耳边,带了丝嘲讽的音调,“你是在害怕?害怕我会报复你?嗤……”
被月君脸上不屑的表情所激怒,张二小姐劈手夺过了那一个粥碗,两下就将里面的药粥喝了下去。
“呵呵……”看着张二小姐这样,月君只觉得心头的那口郁气散了不少,不由愉悦的笑出了声。
月君缓缓的走到杨盈身前,低头,用一种略带了点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看得杨盈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期艾了起来,“那个,啊,这就是你家的招牌药粥么?快让我尝尝……”
月君的眼睛眯了起来,笑得如一只偷腥了的狐狸,“呵呵,尝尝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杨小姐可别再打翻了粥碗,不然,今天晚上我可又得再蹭一套杨小姐的衣物了。”
杨盈脸色一白,心里不由对自己伙同肖宝儿陷害月君的行为后悔了起来,期期艾艾的道,“那个,元姑娘,我,”
看她这个样子,月君心里一叹,已然确定今天晚上的事,一定同她脱不了干系。
原本自己还觉得挺喜欢这个姑娘的——热情,开朗,大方;可惜现在却发现,这是个不知轻重的鲁莽姑娘。
看着肖宝儿迟疑了下,也捧起了粥碗喝粥。月君的眼底流过了一丝光芒,她忙拿起一旁的茶碗抿了一口,将脸上的神色压了下去。
听着四周碗匙相击的清脆声音,月君满意的眯了眯眼。她本来就打算好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自己的药膳带入寻阳城的那些个所谓的上流社会,正可谓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个药王盛会来得正好。
这个时候,她刚刚从京城成功脱身归来,更是因为医治好了皇帝的痼疾而获得了仪月郡主的名号,令她还有普慧的医名大增;她更是在临走时最后耍了个心眼,给皇帝开了个药膳调理身子的方子,为今日之事提前造了势。
尽管当时她同普慧走的时候是秘密入京的,但是这些个所谓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因此这件事情,在他们的圈子里,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而且,她选择上粥的时间也卡得刚刚好,正好距城主府开席的时间还有盏茶时间。这个时候,人们正是有些疲累的时候,来一碗香甜的粥品,正正好。
看众人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小碗,月君脸上带了笑,坐直了身子,“不知大家觉得味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