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儿嫁出去,就是靖海侯府的人,所有言行代表的都是靖海侯府,与任府的关系已经不大。
明晃晃的推卸责任。
过几天,任恺行夫妻来探望佳期和萧弘律。
在内院,白秀和佳期说不上两句话就开始呜呜呜的哭,断断续续的说着任府发生的事情。
“你爹已经吩咐过,要将婚期提前,赶紧将桐姐嫁出去。”
“桐姐什么都没说,我们都以为她同意了。”
“没想到晚上就在自己房间里上吊了要自杀。”
“如果不是大丫鬟起夜,说不定你姐姐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也不说话,更不愿意吃药,就是在那儿哭,一直哭。”
“期姐,你说,这让我怎么办啊?”
佳期坐在一边,是不是递过去手帕和茶水,然后静静的听着娘的哭诉和求助。
怎么办?你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这个做妹妹能怎么办?佳期心里默默的想,脸上却仍旧什么表情都没有,一片平平淡淡的温和。
白秀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小女儿的回答,抬起头一看,正好看到佳期淡淡的平稳无波的眼神,心里忍不住一阵心虚,这将嫡亲姐姐送给妹夫做侧室,确实有点儿不像话,可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去寻死吧!
既然这皇子一定要纳妃,为什么不能纳自家人呢?以后也有个帮手不是?
白秀却从来没想过,那个做了侧室或者妾的姐姐,会甘心做妹妹的帮手吗?
本来打算哭诉一番,在佳期劝慰她的时候,借机将这个话题提出来;外院四爷也会和女婿说起这件事,一个才貌兼备活色生香的妙龄美女,哪个男人会舍得拒绝呢?
可是现在女儿一直一言不发,也不接这个话题,她怎么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只好将桌子上的茶水端起来品尝,是自己最喜欢的临西贡茶。
慢慢将茶喝完,白秀道:“期儿,你一向有办法,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她不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可是她不忍心下手,忍不住想让女儿如愿,家族对于另一个女孩子进入皇子府后院亦是乐见其成。
佳期清淡的安慰了几句,却什么都不愿意往深了说。
她已经知道爹娘今日过来的目的和打算,却不愿意给娘真的说出口的机会,真的说出来,恐怕她和娘、和任家的情分也就剩下的不多了。
毕竟是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她在那里过了十几年。
白秀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悻悻的离开,关于佳桐的事情始终没有给个说法。
晚饭过后,在院子里消食散步走了一阵子,取过丫鬟捧过来的佩剑,在演武场内力灌注了剑刃之上,一招一式的演练脑海中的剑式,一遍又一遍,想要将心中难以言说的郁气发泄出来。汗水渗透了身上的衣衫,她却毫无所觉,反而闭上了眼睛,仍旧一招一式的反反复复的练习,似乎有用不完的内力。
萧弘律刚开始还有些儿担心的看着她,后来眼神就被她的剑式和身法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缓慢挥舞的剑身。月光下,剑刃反射出淡淡的微光,佳期的身影、衣衫与长剑一起转动飞舞,说不出的和谐与流畅,就好像一幅缓慢流动的水墨画卷一般,圆融如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月华似乎被她吸收,又或者是佳期融入了月色,变成了月光下的精灵,说不出的美丽与灵动。
剑刃上明明灌注了内力,却好像是那平常的花架子剑舞,锋芒含而不露,剑式厚重徐缓,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濒临巅峰之境。
看了好久,萧弘律终于确定,虽然现在的他看不到,却能够隐隐有所感觉,佳期的内力在运转时确实吸收了一些儿特殊的力量,比如说月华,或者是星辰之力。
“这是,要突破吗?先天?十四岁的先天之境?”萧弘律难掩惊讶的低语,心中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和得意。
虽然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先天之境的武功内力修为算不得什么,可是十四岁进入先天,就好像修仙者十几岁筑基一样,都是比较骇人听闻的进度。
眼角无意间往旁边一瞄,忽然吓了一跳。
一个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只有几岁,长得精致可爱如年画娃娃,脸色却严肃的好像大人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演武场上,就站在距离萧弘律不远处的地方,眼神定定的看着演武场中心舞动的身影,以及那抹身影周围逐渐成形的内力漩涡。
这个孩子,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