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溪和白氏又聊了一会,花小溪才起身告辞。吃过晚饭,花小溪陪着花老太聊天,“娘,瞧您这脾气。有啥事也压不住火气?都是咱自家人,咋整的跟深仇大恨似的?”
花老太看着躺在炕上的花老头,也有点心虚,自己也反省为啥火气这么大,现在想想也后悔,现在花老太连门都不敢出,就怕大家的指指点点。花老太嘟嘟个嘴,极其不情愿,“俺咋说他们长辈,他们就敢这么忤逆俺?这就是不孝。”
看着花老太气呼呼的底气不足的言辞,花小溪也清楚母亲知道后悔了,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补救了。花小溪深深的叹了口气,“娘啊,您是长辈,在这个家里除了俺爹就是您了。谁敢有那个胆子忤逆您啊?那老三媳妇这么多年了,任劳任怨,贤惠温顺,知书达理,孝敬公婆,各个方面都是让人挑不出个理来。俺就不明白了,这么些年了,您咱就不喜欢她呢?”
花老太嘴叫上扬,露出鄙夷的神情,“她?哼!她那都是装的。那个狐媚子,迷的大海啥都听她的,每次都为了她来顶撞俺。婆婆教训儿媳,那是天经地义。那时候你奶奶变着法折磨俺,你爹也没没为俺说过一句话啊。”花老太很明显想起了当年自己的悲惨时光,眼中一阵黯然,红红的眼框,闪着泪光,慌乱的低下了头,使劲的搓着手。
花小溪马上明白自己老娘为啥看不上白氏了?花老太年轻时,上伺候公婆,下照顾儿女,婆婆瘫痪在床,性情极其古怪,花老太被无情的折磨着,而大男子主义的花老头从未花老太说过一句话。如今可下熬成婆的花老太,刚想尽享婆婆的威风,那花大海却总是为媳妇出头,使得花老太当然不爽,从而才越来越看不上白氏。花小溪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花老头。花老头很明显身子一僵,不安的动了动,然后就接着装睡。
“娘,您也当过媳妇,也知婆婆刁难的苦楚,以后对老三媳妇好点吧啊。都不容易呀。”花老太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娘,以后别老大媳妇说啥您就听啥,俺看了,那老大媳妇就是个挑拨离间的主儿。这事啊,要不是她还到不了今儿这份上。”
花老太仔细合计了合计,点了点头,“她好吃懒做的。最是看不得老三家好。是她挑起的事端,激起了俺的怒气,她还真是那始作俑者。哼,以后有她好果子吃。俺是被气昏了头了,要不俺咋能没注意力道?”说着花老太深深的低下了头。
花小溪当然了解花老太,她也不是那心肠狠毒的人那,“娘,您也别自责了。有错咱就认,没啥丢脸的。但是以后要提防着点那老大家的,她说的话,您要多合计合计。”花老太连连点头。
到了夜晚,花小溪带着相公和马维仁去主屋的厢房睡了。宁静的夜晚静悄悄的,花老头不安的翻了个身,耳边一直回响着花老太的话,“那时候你奶奶变着法折磨俺,你爹也没为俺说过一句话啊。”
花老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惊扰了旁边的花老太,“老头子,你咋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啊?”
“没,没有。就是睡不着。”花老头低声答道,“那个,老婆子。你。。。。。。你是不是介意年轻的时候,俺娘对你不太好了?”
花老太闻言一愣,半天没说话,花老头心里清楚,年轻时那花老太是吃过很多苦的,而自己从来没有关心她,甚至从没有袒护过她,现在到了这个岁数了,儿孙满堂了,花老太心里还有那时的阴影,心里感到了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