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木门被推开。
软白裙摆飘到床边,秦欢沿着床沿坐下,支着脑袋看着紧闭眉眼的刘祁,幽幽的叹了口气。
目光一遍遍的描摹过那浓黑的剑眉,深邃的双瞳,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都说唇薄之人薄情,但,未必如此啊。秦欢笑了笑。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宁驰告诉她今天他有可能醒过来,所以秦欢便时常过来瞧瞧,这已是今日的第三趟了。
阳光从屋外一束束斜斜的打进来,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悬浮在软白的日光之中。
秦欢坐在床边背着静谧的气氛感染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此刻,刘祁浓密的睫毛忽然在细碎的阳光里轻轻的跳跃了一下,那般轻微的动作,秦欢却立即把头凑了过去。
只见刘祁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眼底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可是在看到秦欢明亮的眼睛之时漆黑的眼底便忽然清亮了。
“醒了?”
“你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人都有些尴尬。
“我没事”
“我没事”
半响,又是两句一模一样的话同时出口。刘祁尴尬的别过头去看着虚空,放佛要看出个什么花儿来。
秦欢扑哧一声便笑了,刘祁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褪去面具莹白的面容,灵动的双眸和被一束日光照得玲珑剔透的耳垂,竟微微有些发呆。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还是听我说罢“
秦欢将杯角往刘祁身下掖了掖。
“宁驰?”
半响,刘祁有些惊讶的说出这么一句。
“谁在叫我?”
还未等秦欢说话,门外日影下一人拖着一个木盘飘飘然走了进来,一条半米长的幼犬很听话的跟在他的身旁,木盘之上,一个古朴典雅的木碗,漆黑的中药在日光下飘起三束上升的白气。
宁驰径直走到床边,将盘子放在床边的木桌之上,站在原地妖娆一笑“医者父母心,你不必太过感谢我“
秦欢坐在床边为宁驰的脸皮之后深深的折服。
五年之前,如果不是他设计,刘祁也不会险些丧命,自己更不会掉下万丈悬崖,大秦北元两国更不会开战使得百姓生灵涂炭,然而罪魁祸首今日却安之若素的走过来告诉你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祁冷哼一声,嗖,一道黑影一闪,淡粉衣袖轻拂,躲到秦欢的身后,与此同时,一柄利剑深深的插进了屋内木梁之上。
“跟你说了不用感谢我“宁驰站在秦欢身后,一双媚眼淡笑扫去”就算我救了秦欢一命,就算,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再能救的了她了,你也不用太激动,激动伤身。“
刘祁愣了愣,看向秦欢“真的吗?“
秦欢尴尬一笑“确实是他救了我一命“
刘祁冷冷瞥了宁驰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