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军营此刻灯火通明却一片肃静,看守的士兵工工整整的站在帐篷外腰板儿挺直了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巡查的将士也面容严肃的走来走去再无往日的漫不经心,整座大营笼罩在一股忐忑不安的氛围里。
军帐最偏僻的一角,几个身着绛蓝色御医的中年人陆续从帐内走出。
“陆大夫,照这伤势,您看里面的能参加三日后的大比吗?”一个略微年轻的人朝着一个银发老者弓腰问道。
“唉”银发老者捋了捋胡须:“此人虽无内伤,但外伤多处深可及骨,恐怕没个一个月下不了床咯。“
“听说王爷下旨,这大比要是赢不了,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一切啊,就看他造化了。“白须老者无奈的摇摇头走远了。
一行人的身影陆陆续续刚消失在远处,一阵风吹过,帐篷白布一掀,一个黑色人影便轻盈的瞟了进去。
秦欢站在帐篷门口挥了挥空气,稍微适应了下里面浓重涩苦的药味儿,才轻手轻脚的向地上的一块毡毯走去。
军营之中没有木床,有的只是毡毯毛被,以便于战争时随身携带。
伍柏成躺在毡毯上,剑眉微皱,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红,嘴唇卷起了一层白皮儿。
秦欢皱眉掀开毛被,解开他胸前的绷带一看,果不其然,肉皮外翻又红又肿,这是伤口发炎感染的症状,虽然被上了药,但是在古代纵使医术再高明,伤口感染这一方面依旧是一个盲点。古代战场上有许多的士兵就是死于伤口感染,活过来的也大多是自身免疫力强熬过来的。
秦欢对伍柏成身体免疫力还是很放心的,但是他所受的伤实在太多了,一旦大面积感染,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一味的祈福于天的时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秦欢起身便往外走去。
南楚地处西南,此刻又正值秋季,如果她没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会有一种叫做地皮消的中草药,地皮消具有清热解毒,散瘀消肿的功效,对于伤口感染尤其有效,这是她在作为一名特工时学到的,那时是为了在丛林作战中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在这里却派上了用场。
在诺大的军营里秦欢如履平地,古代的巡防制度与二十一世纪的红外线摄像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秦欢从军营里走出,径直向南面几里之外的一座小山坡走去,地皮消多生长于草坪灌木之中,西边的树林是不能去了,这座山坡看上去草木旺盛应该会找得到。
只是没想到,那座山坡远远看去只有一大点儿,走进了却发现那不是个山坡而是一座小山。
此刻折回去恐怕要浪费时间了,秦欢只得一边往山上一边使劲儿睁大了眼看路边的草丛。无奈天色太暗,她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也没有发现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