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听了姜新柔的话,眼中简直要喷出了火了,尤其见姜老爷并没有为她争辩的意思,眼睛一转,用帕子捂住了脸,轻轻地啜泣。
“老爷,你若是不相信,便随便去问谁。二姑娘的事我一向不敢管,哪里敢编这种瞎话?若不是听别人传得沸沸扬扬,我哪里能知道二姑娘中意的是云煊熙?”
“柔儿?”
姜延望沉声道。
姜新柔将脸上敷衍的笑容收了起来,玩味地看着姜延望:“父亲如此关心倒真是让新柔受宠若惊呢,云将军向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再加上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如今只剩下了云煊熙这个独苗……皇上,很是宠信呢。”
“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爷爷的意思,难不成父亲真以为我同那些怀春的闺阁女子一般,相中了哪家英俊的后生吗?
余氏向来短视,不知为何对我又是剑拔弩张的,父亲莫要被影响了才好。关心儿女心思这种事……还是不太适合父亲。”
姜延望的脸色暗了暗,对着姜新柔却也是无话可说,甩袖走进了内室,在路过余氏的时候瞪了她一眼。
余氏被姜延望瞪得发慌,往后退了两步。她才不信,姜新柔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千金,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真毫不在意,正想要再讽刺她两句,却见姜新柔直接在丫鬟的簇拥下转身走人,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余氏不禁咬碎了银牙,却也只能将手中的帕子攥得死紧,然后又轻抚两鬓,理了理衣裳,到内室去找姜延望赔罪。
月儿小心翼翼地跟在冰儿玉儿的身后,感觉今日主子的脚步要更加快上一些。在姜府,有哪个不知道跟着少爷姜思贤最轻松,而跟着二娘子姜新柔则是油水最多的。
与对外凶神恶煞,对自己人却很是包庇的姜思贤不同。姜新柔在外面是个溜光水滑的玲珑人儿,在府内则是活脱脱的小阎王,容不得一丝儿的错处,在她的手底下,犯下两次错处,便是非死即伤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下人们也是削尖了脑袋想进霈雨阁,做下人的,犯了错哪有不挨打的,姜新柔虽说是狠了点儿,但是打赏起来也是绝不含糊。大夫人死后所有的陪嫁都是姜新柔亲自给掌管,光是手下的田庄店铺的收益,每年就要有一万多两。
月儿知道,自己已经用完了那仅有的一次机会,必须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了。
宜昆门内,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不少的考生,第一个出来的人竟跪倒在门前,长哭不起,家中的人也全部流着喜悦的泪水围着他,周围的人都投过去艳羡的目光,此人必定是在三甲之中了。
而越是晚出来的人,越是沉重,等到方延煜同房允文一同走出,周围尽是垂头丧气、脚步虚浮之人,倒是显得他们两个神采奕奕了。
方德秋与唐氏也没有问些考得如何之类的话,只是赶紧将二人迎到车中,拿出了准备好的饭食同水。房允文早将方延煜的父母看作是自己的亲人一般,也不推辞,就在车中狼吞虎咽了起来。
桃花也乘着人群变得稀疏挤了过来,看看他们两个的神情都很是轻松的模样,放下了心来。
金丝魅开售以来,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而当发现这种神奇的烟草有如此神奇的作用之后,显然也让不少的人眼前一亮。
就快要到了烟草播种的季节,赵明亮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农民种植,桃花家的烟草种子再次卖上了高价,就连汴梁这边都有人上门要买。
本来这些想要做烟草生意的人还担心方家想要吃独食,不会那么痛快,做好了要费些麻烦,去出海寻找的准备。没想到方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答应了出售,只不过要买的人实在太多,限量出售,并且把价格定得相当高,当真是比金子还贵。
但是即便是这样,能购买现成的,并且保证是能生出芽,这还是一个划算的买卖,更何况当不归的种子很小,晒干的又没有多重,试着种种,总算不需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