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叹了口气,话说她来这里已经八天了,这么多天竟然未曾理会任何事!
她哪有资格闲坐伤情,赋愁说怨?
风墨竹这个名字,她不能再去想,也不敢再去想,一想,心便会痛得如被生生剜掉一块血肉一般。
石妪坐在屋门口的廊檐下,闲闲地做着针线。
一时间,院落中静寂得可听见那紫薇hua瓣落地的声音。
没过多久,前院传来了丁银和陈叟说话的声音,而后便是劈柴的声音,石妪心知是丁银在劈柴,心道这人还确实不错,是个踏实勤快厚道人!
日影渐中,石妪正细细地打量着自己刚刚做成的一只软底绣鞋,丁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石婶子!”
石妪抬头一看,丁银正站在前院与后院的二门处,笑嘻嘻地招呼她。
石妪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去,问道:“丁郎君,何事?”
“我想问问婶子,今天中午吴家妹子想吃什么菜呢!”
石妪见丁银这是果真如他自己所说一般,不白吃白住,劈柴做菜全包了的意思,心下很是赞叹,也很是高兴,立刻同他一起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拣出今天中午要做的食材,有白菘,有萝卜,有鱼,还有山菇,石妪一面淘米生火做饭,一面看着丁银熟练地处理食材,尤其是切菜之际,只见菜刀晃动,残影相连,不见刀刃,而又细又均匀的萝卜丝便层叠而出,不禁赞叹道:“丁郎君的刀工真是难得!”
丁银手上不停,抬头一笑,五官俊朗,笑容灿烂,饶是石妪已经三十好几岁的人了,也不由自主地心突突跳快了几下!面皮也有些发烫!
石妪忙低头理了理灶中的柴火,定了定神,又趁丁银专心切菜,偷偷打量着他,而后突然怀疑起娘子的决定来,让丁银这厮住进宅子里来是不是一件错误?
石妪和石叟虽然被称为“妪”和“叟”其实年岁并不大,都不到四十岁,他们两人常常在外面为吴翩翩办事,以及跟着吴翩翩出门,可谓见识多广,识人的目光也不差。
眼前这个丁银,一身阳刚气十足,还带着一丝野性,彪悍却又不带粗蛮气,长的其实也不错,轮廓分明,五官朗朗,肤色虽然黑了一点,但配上那魁梧健美的身材却是如玉天成,极是吸引人。
石妪默默在心中给丁银下了个定义:这人就是一团火!
寻常女人若是靠近了,或者意志薄弱了便会被这团火给吸引进去,如同那飞蛾一般!
这种人怎么会缺钱hua,怎么会伏低做小来求人?石妪现在也开始对这厮的动机怀疑起来,难怪自家娘子,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有hua小郎君是个天真的!
但是想想这人的一贯名声和所作所为,也是个磊落的汉子,他这样费心机跑来接近娘子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有些不能说的心思?
不过,幸好自家娘子是个了不起的,好男儿也是见过无数,是不可能被这厮吸引的!
石妪心中纠结,神思万千中手不停地往灶中放着柴枝,把个灶火烧得红旺旺的,直到丁银大声提醒,才恍觉再烧,饭就要糊了!一时间手忙脚乱地将柴枝又抽出来,再将火苗踩熄灭……惹得丁银哈哈大笑,石妪又好一顿脸红!
午餐的鱼汤,又白又浓,鲜香无比,又让吴翩翩吃得很愉快。
放下碗筷,吴翩翩见着石妪在一旁一副有话想倾诉的模样,便笑道:“妪想说什么?”
“这个丁郎君,瞧着他可不是个落魄之人,我担心他怕是有些别的心思吧?
吴翩翩笑了笑“我也不信他的话,就阿夜那个傻子,人家说什么都信!”
石妪忍不住问道:“那娘子为何还答应他,让他住进来?”
吴翩翩不以为然道:“既然他这么想来,那就看看他究竟想怎样?难道我还怕他么?再说了,他既存了心,就算我不答应,他还会想别的办法,怪麻烦的!”
石妪点点头,表示娘子英明,但是心下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