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月色太美,她抬起头怔怔盯着叶纪泽,根本移不开目光。
他顷身而来,一点点靠近,最终乌黑的眼眸就在咫尺之间,崔琉娘回过神来想要退开,却已经迟了,腰上多了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唇上一热,不由缓缓闭上眼。
耳边是一声愉悦的轻笑,崔琉娘想要睁开眼,叶纪泽的大手却把她的双眸蒙上。
她眨了眨眼,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叶纪泽的手心里挠了挠,痒痒的感觉仿佛在心头。
身体骤然凌空而起,崔琉娘惊呼一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却被无限扩大。
她感觉自己被轻柔地放在柔软的榻上,衣带被解开,衣裙被一件件剥离,身上的凉意让人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紧张,是害怕,还是真的觉得冷了。
很快温热的胸膛覆上,驱赶了所有的寒冷,崔琉娘双眼上的大手这才挪开,叶纪泽把她圈在方寸之间,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彼此。
崔琉娘看见叶纪泽眸里倒影着自己的身影,或许自己的眼中也是如此。
这种感觉并不坏,甚至有些新奇。
她曾有过少女的憧憬和朦胧情谊,后来在日复一日的雕刻中早就抛诸脑后。被禁锢自由之后,身边没有同龄人,更别提是异性了。
那些人担心自己喜欢上谁,就对谁有利,连一点念想都不给,屋里不是老妇人就是中年妇人,看着就无趣极了。
崔琉娘好奇地伸手拂过眼前的胸膛,叶纪泽看着瘦削,却是精壮,肌理结实,手感极好。尤其浑身就像是天然的大火炉,冬天一点都不用担心冷了。
叶纪泽感觉她的小手经过的地方越发滚烫,不得已只能抓住崔琉娘捣乱的柔荑,放在唇边轻轻落在一吻。
“夫人,看着我好吗?”
崔琉娘闻言,抬头看着身上的男人,灼灼目光几乎要穿透自己,她忍不住想撇开视线,被叶纪泽捧着脸,兜头吻了下来。
不同于之前温柔浅淡的轻吻,这次仿佛要吻进她的心,舌尖扫荡,像是君王在巡视领地,叫她险些招架不住。
如果说之前的叶纪泽就像是在草地上懒懒晒太阳又昏昏欲睡的雄狮,那么如今在床榻上他仿佛伸出了爪子,扑向了猎物。
把猎物扑倒在身下,然后一点点品尝他的战利品。
落入了他的手中,就别想有逃离的机会!
崔琉娘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浑身懒洋洋的根本不想起来。
身下不再是书房窄小的软榻,而是寝室的床榻。
也不知道叶纪泽什么时候把自己抱回来的,别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她瞥见身边早就空了,不免有些失落,谁都想第二天醒来,能够在枕边人温暖的怀里睁眼,再彼此交换一个早安吻。
可惜,叶纪泽兴许没有这点情趣,又或是忙碌去了。
崔琉娘撩起帐子,却见叶纪泽正站在不远处,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手里拿着一个素色的帕子,小心放入锦盒之中。
她眼尖地看见帕子上点点痕迹,不由脸色涨红,哪里不知道那是什么?
“夫君你……”
昨晚缠绵,崔琉娘迷迷糊糊的,仿佛被美色蛊惑,压根想不起其他来。叶纪泽居然还有心思准备元帕,枕在她的身下?
这会儿拿出来,是打算放好了,以后再拿出来回味吗?
光是想想,崔琉娘就面红耳赤,简直恨不得把元帕给撕了。
“夫人醒了?”叶纪泽把锦盒放下,笑着走来。目光在她颈侧扫过,点点痕迹还没完全散去,隐约露出来,艳丽的颜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突出,足见昨夜的激烈。
崔琉娘眼角还带着一点微红,昨晚到最后她忍不住哭了,湿漉漉的双眸盯着自己,叫叶纪泽更是欲罢不能。
他低下头,伸手拂开崔琉娘鬓角的一点碎发,给她披上一件衣袍:“夫人累着了,不必急着起来。”
崔琉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叶纪泽白天人模人样的,夜里倒是过分,硬是让她最后忍不住求饶了。
她瞥见叶纪泽颈侧的一圈牙印,想到昨晚实在受不住了,狠狠咬了他一口。
如今领子没能遮掩住,要是被罗嬷嬷看见,怕是少不得要数落自己。
叶纪泽这样出门,可怎么见人呢?
崔琉娘无奈,指着他的脖子道:“夫君今儿还是穿一件高领的衣袍比较好,没得让人以为我们昨晚打起来了?”
“可不就是打起来了?”叶纪泽笑笑,不忍心告诉她,叶府里除了罗嬷嬷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只怕府里上上下下没有谁是不知道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