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琉娘吓了一跳,要说男人把女子弄死就算了,还是第一回听说女人把一个男子给玩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冽国女子这般健壮?还是说那谋士的年纪不轻了,受不住折腾?”
“那谋士年纪轻轻,只不过二十出头。”叶纪泽又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话,欣赏着崔琉娘的耳尖被他温热的气息给熏得粉红:“虽说味道没有留下,但是看着床榻上的惨烈,二公主和那位谋士应该是被人下药了。”
崔琉娘皱眉冷笑:“二公主上回算计大公主,如今又被算计回去,也是活该!”
“二公主一直依靠这位谋士,这才万事顺利。如今失去了他,就像是被人斩断了手臂,以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叶纪泽很清楚这位二公主的斤两,若非有那位谋士在,又如何能得冽国皇帝的欢心,稳稳当当地活到如今?
皇宫那是吃人的地方,二公主在冽国还有生母的保护,离开那里,在庆国又有谋士在身边。如今失去了谋士,又怎会是大公主的对手?
“这两位公主的厮杀倒也厉害,大公主竟然能无声无息对二公主下药,只是这药从哪里来,又是怎么带进皇宫去的?”崔琉娘不由沉思,这位大公主实在不容小看。
叶纪泽一脸凝重:“这也是皇上担心之处,冽国在庆国的势力,比我们预料中还要强大。若没有帮手,大公主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这样厉害的药。”
崔琉娘却是灵光一闪,摇头道:“夫君,还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叶纪泽好奇地看了过来,静等她的答案。
她却笑笑,没有卖关子:“夫君怎么忘了,不管是什么药,总要有配药的人。我们都想着大公主是从宫外把药粉弄进来的,怎么就没想到是宫里有人配出了药,再转送给大公主?”
叶纪泽心下一动,豁然开朗:“夫人是怀疑大公主手上的药粉根本不是从宫外找人偷偷带进来的,而是宫里有人配好药,交到她的手上。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冽国的小皇子了。”
“不错,”崔琉娘点头,却也没把话说得太满:“小皇子常年要吃药,随身带的药材肯定不少。耳濡目染,会配药也不算什么。要是有药方在,不管是什么药都能轻易配出来。”
冽国皇子有两点最方便的,一是年纪小,不引人注意;二是从小的药罐子,手边随时都能有药材,再不济有个头疼身热向太医院索要药材,谁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去。
叶纪泽比她知道得更清楚,冽国皇子身边可是有一个懂医术的奶娘。有她在,任何药粉要配出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证据。
药粉随风而散,味道没有留下,甚至没在体内残留,连御医都无法察觉出来。
二公主醒来之后,对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认为自己对谋士早就有了心思,这次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会酿成大祸。
叶纪泽也只是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样的药,能够无知无觉激发起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来。
二公主只怕早就对这位谋士不满,却又不能不听他的话。在药粉的控制之下,索性把人弄死了,以后再不用听命行事。
她心性高傲,又贵为公主,却要事事听从一个谋士所言,早就不耐烦了。却又不能不听,保住如今的地位。日久生怨,恨不得有一天能把谋士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谋士却是对二公主动了凡心,不然怎的毫无反抗,直至死去嘴角还含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崔琉娘忍不住叹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实在是极为残忍的。
这位谋士为二公主鞠躬尽瘁,估计没料到二公主早就对他心生不满,借着药力直接发泄出来,毫无悬念把人弄死了。
没了这个谋士的约束,生母又远在冽国,二公主冲动莽撞的性情恐怕要出事的。
崔琉娘没料到自己一言中的,很快又有人来请叶纪泽进宫,说是二公主大发雷霆,要去跟大公主索命。
光是听着,就叫人头疼了。
二公主喊打喊杀,却苦于没有证据,完全是不占理的。
就算有心人都能明白是大公主所为,但是无凭无据的,二公主又怎样奈何得了大公主?
索命?二公主似乎忘记了,谋士在名义上不过是一个随从,一个下人死了,却去找大公主索命,根本是一场大笑话。
而且谋士又是死在她的床榻上,说是莫大的污点也不为过,二公主这样跑去跟大公主理论,不是自取其辱吗?
若崔琉娘是大公主,绝不会放过这次羞辱二公主的机会,以报上次的陷害之仇。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