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拨她的下巴,程青逸浅笑。“这个样子真难看!难不成我们要这样躲躲闪闪一辈子?”
“怎么会!”柳宁抓着他的手指,放到自己唇边。“过了这段时日,以后你想横着走都没关系!有心情,黎凤皇宫都可以去转转!”
程青逸眸光一闪,似笑非笑说:“你倒说得轻巧,那皇宫什么地方,如今还被北蛮人占领着呢!”
“那是,被北蛮人洗劫了的皇宫想必已经没什么看头了,咱们还是游山玩水来得好。”柳宁应得极快,程青逸嘟了嘴唇,感情她刚刚是在逗弄他玩儿,两指一撮掐到腰肉上拧一圈。
一阵龇牙咧嘴,柳宁发出惨嚎。“嘶,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还是你羡慕我这身细皮嫩肉?”
“脸皮真厚!”嗔了她一句,坐正身子眼神深幽起来,望了一眼窗外蓝天白云下的青翠树木,颇为感时伤怀。“我们出来已是将近一年,除了军营里收到爹爹的几封来信,如今又没有只言片语传回去,不知他们可是挂心?”
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起初柳宁也是一样,初来这个世界,总惦记怀念远方的亲人,直到有了程青逸和自己的孩子,这种想念才淡化。但将怜取眼前人,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
手环着他的身子,将脑袋压在他身上。“快了,目前蛮蛮不适合赶路!”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已然做了个决定,为博夫君一乐,冒冒险有何不可。若没记错,下个月就是他生辰,算算时间大概来得及。
狠忙了几日,一套婴儿系列的用品打造出去,时锦作坊已经名声鹊起,几条尾随的大鱼,更是将萍姑盯紧了,只是他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宗。
一个精于机关设计的人,怎少得了对房子大动手脚,是以每每抓不着萍姑的把柄,让柳宁暗自逍遥。
“主子,你几人住在我们祥泰客栈,到处打听您的事呢!那蓉婆是不是要找机会处理了?”当日见过柳宁的城中人可不算少数,真要一个个查起来,迟早能寻出老底来。
坐不住了吗?阴险的挑起眉眼,摆出惯常的冷笑。看来她们太清闲,想念她无时不刻的捣蛋功夫了。
“无须理会,她们问起你仍旧该怎么回怎么回,一口咬定不认识我就行了!”暗查这种玩意儿,就是讲究一个不可明说,她们能耐她何!
“过几日我要出趟远门,作坊里如今已无大碍,只需盯好外来的客商,莫让她们耍手段就行!”柳宁算得明白,时锦作坊虽然有了名气,但还不到成为公敌的地步。红酥酒坊跟时锦作坊两位负责人互不相识,是以在外人眼中,这两家作坊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有利于她完美隐藏实力。
接下来她需要玩一场更大的游戏。对,就是情报网!皇家秘辛都能直接展现在她眼前的存在。
那几个要不听话,她不妨来个流言蜚语,传传某某昨天睡了哪个男人,穿的什么衣服,内里身上有几颗痣长在什么地方等等……
萍姑看到柳宁阴险的笑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主子还真是不管时辰不管地方的散发她的邪恶魅力,还是趁早躲一躲,别被她逮着尾巴磨皮,太瘆人了!
至于蛮蛮小可爱,如今被养得胖嘟嘟的,见谁都张着一双妩媚眼睛一眨不眨的猛瞧,好似认人脸就是她现在的游戏。但这小东西不同其他小娃,虽然也爱哭,却不怎的吵,只有柳宁出现的时候,就像老鼠见了猫,一个嚎得惊天动地,一个一脸冰花飘零,这大概是传说中的某种血缘传承气场相斥的结果。
是以每次柳宁来都被程青逸赶出蛮蛮房间,只差竖个牌子上书,狗和妻主不得入内了!
“妻主你在做什么?”
听到孩子哭,程青逸进门就见柳宁蹲在婴儿床边,将掉豆子像被人掐了似的大喊大叫的蛮蛮抱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脸。
“哦,没看到孩子教父,我听到哭声顺便给她换个尿布。”柳宁说得一本正紧,心想跟小家伙交流下感情真难,早知道就不期待她出来了,还是在肚子里那会儿老实。
程青逸将信将疑。“肖叔想是给孩子洗尿布去了。”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颠了颠,小家伙就似按了遥控,哼唧两声乖乖的睡在他手壁弯里。
出了你的邪了!
眼睛一瞪,柳宁伸手去抱,刚刚俯下身子,小家伙瘪了嘴巴,立即泪眼汪汪,搞得柳宁就像专门吃孩子心肝儿的大恶魔,心里郁闷到极点,这回心里有答案。
她是被女儿嫌弃了,没良心的小家伙,没有老娘,你有羊奶喝?你有婴儿床睡?有尿布换?她就后悔当初怎么没多饿她几顿,真是养了只白眼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