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涛刚要拿着写好的告示准备进城里贴出去,却不想赐香喊住了他:“单涛,你要不先去宅子外面看看有没有……血?”
“师傅,你……别吓唬我啊!”单涛的脸色惨白登时惊慌失措起来。
“让你去你就去!!”赐香猛的喝斥,师傅的派头摆的十足。
单涛嘴角一阵抽搐,莫不是自己离家出走在青丘镇丢人丢大了的缘故,他是决计不会同赐香来这里参合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是赐香答应带着他去燕都看美人的承诺就像吊着驴子的胡萝卜一样,实在令他不忍放弃这样一个机会。不过从内心来说,短短的河阳城呆了这么几天,觉得比青丘镇呆了十几年都令人充实。
单涛折出了阁楼,不一会儿耷拉着脑袋回来:“师傅,你是不是要替自己配一封安神丹?怎的疑神疑鬼的?外满除了咱们昨天来时看到的那些荒草什么也没有!”
“什么?定是你偷懒没有仔细看!我这便亲自看去,若是让我抓到你偷懒,便扣你一个月的工钱二钱银子,让你去不了燕都看不成美……”
赐香走出阁楼登时顿住了,怎么感觉和昨天看到的情形不一样?阁楼外面的荒草具是有人故意除了,她踩着修剪平坦的草地几步跑到了白宅的外面。这里更是整理的干净,极目望过去,荒草变成了整齐的草坪。连那些之前隐藏在了草丛中的累累白骨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昨夜厮杀的影子?
单涛也很纳闷:“师父,谁这么好心替咱们一夜之间将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不会是……”他的嘴唇抖了抖,“不会是女鬼吧?”
赐香收回了眼眸,唇角晕染出一抹轻笑:“女鬼?我怕是男鬼还差不多!”
“男鬼?”单涛一下子奔到了赐香的身后。
赐香将他拽了出来:“单涛,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世界最不可怕的是鬼,有时候人心比鬼还要可怕。”
单涛直愣愣的看着赐香:“是么?”
“好了,”赐香真的败给了单纯的单涛,将他推了一把,“赶紧的,贴告示去!还有……”她拿出了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了他,“从城里面买一辆马车,要好一点儿的,还有马车拉到铁匠铺子那边箍一层玄铁皮。不要怕花银子!”
单涛不可思议的看着赐香:“师傅这么张扬的花银子不像你的一贯作风啊!”
“命重要知道吗?”赐香的唇角闪过一丝冷意。
单涛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忙踢踢踏踏奔走,师傅今天决计不正常,不过她哪天正常过?
清风阁恢弘的正厅此时空无一人,后院的山水亭中,汉白玉石桌上摆着各色点心,还有上好的禹州银针茶。
桌边的端木赐香身着一袭粉色纱衫,乌黑的发用一条金色缎带随意绾了起来,身上散发着诱人的星蓝香味。星蓝是东昊国难得一见的香草,三年开一次花,自是难得很。皇甫即墨却派人将这些生长在了悬崖边的星兰草的花瓣采撷而来,硬是逼着香师们炼出了星蓝草花蜜。
一边陪侍的古河丹师眼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这位端木家族的二小姐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角色。虽然是庶出,确是比那个嫡出的端木赐香还要厉害几分,将皇甫即墨的心抓得紧紧的。这未来皇后的位置可是指日可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