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笼子里之前曾经住着谁吗?”
“不,不……”赐香已经克制不住身子的颤抖,那个冤魂又一次复苏了,带着剧烈的挣扎。就像一根尖刺,卡在了青丘镇赐香和端木赐香的心头,这根刺必须得拔掉。只有拔掉了,两个人的灵魂才能安生。
“我还记得那个小丫头,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小丫头,不哭不闹,甚至听话温顺……”
“别说了……”赐香试图要逃却是瘫软在了绯越的怀中,心头的另一个声音嚣张的呼喊,“说下去,说下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那个小姑娘的眼眸很大,眉眼秀气,很美的一个女孩子,”绯越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迷幻,“身上穿着南昭皇宫宫女的服侍。”
“求求你……”赐香的头开始爆裂般的痛了起来。
“你是七品丹师想来已经猜到教主修炼的是很邪门的功夫,可是教主再怎么邪门也比不上南昭的那个桃花夫人……”
“桃花夫人?”赐香无意识的呢喃着,四周血腥的味道更浓烈了。
“对,”绯越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桃花夫人,现如今是南昭国的皇后,最是阴毒不堪。”
“桃花夫人……阴毒……”赐香不由自主的随着绯越的节奏走了下去。
“对,很阴毒,为了得到教主身上的蛊王,为了她在南昭国名正言顺的后位,她同教主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赐香的眼神有些呆滞,还夹杂着几许兴奋,笼罩在真相上面的面纱似乎马上要被揭开了,她甚至因为带着些许期盼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
“是的,交易,”绯越的声音越来越低,一只手臂稳稳扶着赐香,另一只手臂却是握着赐香雪白的手腕。
一只玉色小虫子突然咬破了赐香的手臂,赐香闷哼了一声,却也不觉得很痛。那小虫钻进了赐香的手臂,像一道轻轻浅浅的水线滑进了她的血脉中,瞬间消失了。
绯越的眉头真真切切蹙了起来,带着疼惜,缓缓将疗伤的药膏涂抹在了被小虫咬开的伤口上。瞬间又恢复如初,似乎这怪异的一幕从来没有出现过。
赐香已经半昏迷中,额头的汗冒了出来。绯越将她搂得更紧了,声音越发嘶哑:“桃花夫人将她后宫中的小宫女偷偷运到了桃花谷换取教主的蛊王。那些小宫女都是桃花夫人命人从小喂着各种药材长大的药人,只可惜了都送命在此。香儿……你便是其中的一个……”
“啊!!!”赐香猛地喊了出来,声音凄厉至极抑或根本不是她的声音,带着嘹亮和尖细。
绯越也是大吃一惊,不明白赐香的声音怎么突然之间换了一种腔调,令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不成是自己的魅蛊发挥了效力,可是不是这样的效果啊?
“啊!!!杀了你!!!杀了你!!”赐香的身子越发狂放起来,绯越只得将她牢牢按住,不一会儿柔弱的身子就软倒在了他的怀中。
赐香整张脸苍白如玉,身后的绯越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香儿,香儿?”绯越的手臂有些颤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下手。现如今那点子勇气却是抽丝剥茧般的用光了,他抱着赐香瘫倒在地上,滚烫的唇再也抑制不住狠狠吻上了赐香冰凉如玉的唇瓣,颤抖的舌尖却没有勇气撬开令他痴迷已久的芬芳。他不得不在那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个个火热的印记。
“对不起……对不起……香儿……别忘了我……对不起……求求你别忘了我……我是绯越……记住了吗?我的名字,我的心,我对你的狠,你都要记住。既然不爱我,那么就恨的彻彻底底吧……也好过被你遗忘……对不起……”
又是一个梦靥醒来,赐香却发现自己坐在摇晃不堪的马车上,身边的绯越一袭绯色衣衫规规矩矩地坐着。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别过来一眼,赐香还是深陷刚才的梦魇中不能自拔。
她强迫自己不要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心头的那点儿理智告诉她也许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样的。可是是也好,不是也罢,自己之所以有那样凄苦的身世,全是拜南昭国的桃花夫人所赐。
她的脑海中一直存着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去南昭,找到她,杀掉她,还自己一个圆满。还青丘镇赐香一个公道,只是她尚存的理智也告诉她。共襄便是南昭桃花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属下,兴许也是最忠心耿耿的。
呵!她的视线别向了车窗外,红叶纷落,秋季的味道便是如此。清爽,衰败,夹杂着赤红的血腥,就像一出华丽的戏要落幕般的悲怆。共襄……共襄……你在哪里?我该如何面对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