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一片静默。
孟之玫无语,走上前撩开帘子,冲着里面正稳坐如泰山的白发男子嚷道:“你裤子黏在椅子上了?这等好事你都不积极。”
“上马车!你不是要去铁匠铺子取东西吗?”南宫岑目光不去看她,语气别别扭扭的道。
孟之玫瞅了他半晌,见他耳根处有些异常的红,面具下又看不出表情。思忖了许久,才叹口气道:“这倾卿楼可不比别的青楼,这里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你这老旧的思想莫要坏了这新潮的营业方式。况且,改造后的店女子都是可以进去的。”
闻言,南宫岑撇开的眸光慢慢亮起,遂不慌不忙的饮了一杯茶。
孟之玫见状,也不再看他,只是勾唇一笑。便在马车旁等他下车。
两人并肩而行,齐齐朝倾卿楼走去。方方踏出一只,便听见齐齐一声:“欢迎光临!”响在眼前。
孟之玫勾唇一笑,调教的还真不错!就连鞠躬的手势都这般如出一辙。
“两位客官,请问是看戏听曲儿还是找姑娘谈心说风花雪月?”还未待孟之玫开口,便听见四名侍从中的一名粉衣女子淡淡询问。
孟之玫瞟了南宫岑一眼,见他目光停在热闹的正堂之内。咋了咋嘴,“先听曲儿,再看戏,最后找个最会聊天的姑娘来伺候我身旁的这位爷!”
孟之玫这一席话说的流利。四名粉衣侍女齐齐互望了一眼。遂齐齐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爽快应下。
“两位这边请!”方才问话的那名粉衣女子出列,走在两人右前侧,似要带路。
孟之玫一点也不犹豫,抓着南宫岑的袖子,便跟了上去。
“两位客官,我们楼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一会子姑娘到了,还请莫要为难。”粉衣女子望向孟之玫,提示道。
孟之玫闻言点点头,眼角的余光在瞥向南宫岑时不由得捂紧了嘴,无声的偷笑。
“我们楼里听曲儿的在一楼,看戏的需去二楼,聊天则是去三楼。上一层楼便要多掏出一倍的银子。”红衣女子淡淡的说,说的无比流利。
“好!”孟之玫欢快的应下,心道:这个百里古苏还真是会赚钱,真真是奸商啊!奸商!
一侧的南宫岑见孟之玫应了下来,遂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元宝,使眼色道:这该是够了吧?可以直接穿梭在三层楼之间了吧?
那红衣女子掂了掂手中银元宝的重量,摇摇头,礼貌道:“公子,还差一锭元宝。”
霎时,南宫岑与孟之玫齐齐唬得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后。孟之玫有些不满道:“这是如何做生意的?跟抢钱怕是没什么区别。”
红衣侍从淡淡一笑,遂领着孟之玫朝一楼堂内的空位上坐下。慢慢解释道:“我们楼主说了,价格依来人而定,那要多掏出的一倍银子,便是公子首次给出的银两数量。”
靠!这完全是黑心商家!太无良了!
“这是何种歪理,要一倍银子没有,这两锭元宝,我更是要拿回!”南宫岑明显有些不满,声音中带着潜在的冰寒。本来就不是他想来的,而今又要被这小小的丫头片子糊弄银子,岂能继续待下去!
语毕,南宫岑也不管红衣侍女手指指过去的公告栏,转身拉着孟之玫便要走。
孟之玫诧异,这人何时变得这般小气了?自己前几日上街可不只花了他三个元宝,他都乐意奉出。难道是钱快被自己用完了,出现恐慌感了?
“既然都来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走。看我的!”孟之玫龇牙咧嘴的拍拍南宫岑的肩膀,对着那女子握拳的手一指。“姑娘手中的两锭元宝,买下你这整个大堂都是可以的,如何要这般不知足?而且公告栏上写的是首次来这儿的顾客,你怎判断我二人是第一次来?”
那红衣侍女顿了顿,又瞅了瞅手中的银两。一时无言,倒是没遇到这般不太讲理的顾客。
孟之玫眸光一一扫过人群,随即淡淡道:“小姑娘找到个毋须卖皮肉的工作着实不易,这两锭碎银子给你,就当是凑个数。”
“这……”那红衣女子有些犹豫。
孟之玫嘻嘻一笑,将从袖中掏出的碎银子递到她手心,杏眸一眨,安慰道:“无妨,到时追问起,我当为你作证!”
此言一出,那红衣侍女面露感激,按照孟之玫的暗示,自己可是能赚个银元宝呢!着实划算。家中三年都不愁过不起年了!
“二位请慢用,我在楼梯口等着,曲儿听完了来找奴婢便可。”红衣女子面色恢复如常,恭敬的退了下去。
南宫岑冲着孟之玫摇摇头,漫不经心道:“你这做法着实教坏人。”
“过奖过奖!”孟之玫利落接话,饮了一口酒,见舞台上的粉色纱幔被收的只剩薄薄一层。亮了亮杏眸,继续道:“我这是体恤底层员工,让他们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若是百里古苏能发现收银子的方式有弊端,倒是帮了她。若是她发现不了,就让她少赚点,想来她也不在乎这点子银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