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森寒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南宫琴抬首看向他,满眼都是惊愕。而内心深处,却被这一句不属于自己的深情话语所打动。
这样的男人,这样可以为心爱的女人平定天下,铲除异己的男人。有担当,有气魄,有能力,又有样貌的男人。不正是她内心渴望的驸马人选吗?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眸光中的情绪早已辨不清类别,唯有内心深处在叫嚣着:总有一天,他所有的誓言都将为我而发。他只能属于自己!
孟之玫虽然离南宫琴十分近,却因为宇文旭说的时候用了内力。除了南宫琴之外,没有人能够听见。是以,在孟之玫眼中,宇文旭只是做了一个小动作。
然,担忧着宇文旭再次动手的孟之玫,自是不喜他这般动作。不由双目狠狠瞪向他,以示心中不满。只是,还未待她开口教训,便见宇文旭已然带着宇安与张碧远远的走开了。
“起来吧!你就那般喜欢跪着?”孟之玫见人离开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扶着南宫琴往桌边走,却不想被跪着的莲儿挡住了去路。不由出声低喝。
莲儿见状,骤然醒过神来,从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末了,还不忘抹了把泪。
两人在一楼小站了一会儿,孟之玫便带南宫琴去了二楼。令莲儿找了件新衣裙与鞋袜给其换好,这才围桌闲闲的坐了下来。
“今日姑娘如何舍得来看我了?”孟之玫开口,闭口不提方才的不愉快。
而南宫琴的神思仍旧沉浸在宇文旭身上,一时间竟未曾听到孟之玫的问话,只浅浅的笑着。
孟之玫见状,也沉默下来。为两人各自添了一杯茶,兀自轻抿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琴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轻轻皱起,转眸望向孟之玫,响道:“阿杳,你喜欢宇文旭吗?”
话落,孟之玫搁置在唇边的杯盏微不可查的一晃,旋即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低语道:“身份悬殊之人,何来喜不喜欢之说。”
本是想到宇文旭对孟之玫的态度,心里颇为不舒服的南宫琴一听这话,骤然意识到这一点。眉头轻轻舒展开来,张臂环住孟之玫的身子,软软的开口。“阿杳,今日害你与王爷闹了不愉快,你可怪罪我了?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无妨,南宫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孟之玫淡淡说着,不动声色的与南宫琴拉开距离。
南宫琴自是没有察觉到孟之玫的动作,却是对她唤自己的称呼颇为不满。嘟囔道:“阿杳,你怎的还是这般南宫姑娘的唤我?以往,你可是唤我南宫琴的。”
“直呼南粤国公主大名,实属无礼,欧阳杳不敢。”孟之玫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凉意。
南宫琴许是没有料到孟之玫会将宇文旭的话放在心上,微忖片刻方道:“阿杳,你是知道的,身为公主势必难以找到交心的朋友。更何况我是孤身前来,自然不想引来杀祸……是以,还请阿杳莫要生气。”
不想引来杀祸?
孟之玫嘴唇轻勾,心底里却是笑得了然。如若她担忧身份暴露,又为何要用本名。在宇文旭面前又是那般坦荡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甚至被人掐着脖子,面上也是不过心的惧意。可见她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之事。
如此想着,孟之玫想起首次见她时,她热情的要替自己去陪宇文旭。不由心底泛起丝丝寒意。
“我没有生气,你休要多想。”孟之玫放下思绪,见南宫琴正一脸期许的看着自己,只得轻声劝慰。
南宫琴又继续打量了孟之玫好一会儿,方才放下心来。扬唇笑道:“就知道阿杳心胸宽广。阿兄果然没有说错,阿杳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闻言,孟之玫对上南宫琴的视线,狐疑的看着她。“你说的可是南宫岑?”
“当然。”南宫琴脆生生的应答,面上已然恢复成初见时的活泼模样。
然而,一提及南宫岑,孟之玫便觉心里一堵。如若说南宫琴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那么南宫岑呢?他可是真心实意的与自己交心?
想着想着,孟之玫只觉有些疲倦。伸出食指按住太阳穴,心底泛出阵阵凉意。
“阿杳,可是哪里不舒服?”南宫琴见孟之玫面露倦怠,关切的问道。
孟之玫却是摇了摇头,双眸轻眯,轻揉着太阳穴。“许是今日看了一上午雪,着了凉,不碍事的。”
“怎会不碍事?莲儿,还不去请大夫!”
听出南宫琴语气中带着忧色,她只是摇了摇头,歉意道:“不必了,积雪这般大,怕是不便。只是,现在身体颇不舒服,怕是无法好生陪你说话了。”
“不碍事,不碍事的。”南宫琴微笑着摇头,又顺势将孟之玫扶到床榻上躺下。
见孟之玫果真是身子不适,眉头深皱着似是睡下了。便兀自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又吩咐了莲儿几句,这才放心的回了府尹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