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欣忙完手头的事情也匆匆赶来忠信堂,刚入抄手游廊便闻堂中笑声,于是连忙进门也笑问道:“什么好玩的事儿,说出来也让我乐一乐。”
“是大姐儿来了。”五太太眼尖,连忙拉着她坐下,开口道:“你七妹妹起头讲了个猜谜笑话,这不,大家一时兴起,都在猜谜玩儿呢。”
原来是在猜谜,家欣了然,眸光淡淡扫过秦显,却不料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眸光中含着浅浅笑意,家欣也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此时家欢已经输了家晴两次,心里正不痛快的很,眼巴巴的看着秦显,只盼对方能为自己扳回一城。可谁知秦显泰然自若,熟视无睹,直到暗示了第三次时,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只见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杯,一边柔声对众姊妹道:“你们猜的这么热闹,我也出一个来应应景儿好了。”
家欢喜不自禁,连忙附和:“大表哥尽管说,我们猜就是了。”
家晴则冷哼:“大表哥见多识广能谈古论今,可不要故意难为我们这些闺阁中的井底之蛙。”
秦显轻笑着摇头:“这谜底很简单,不过是家中姐妹们的名字,几位妹妹不妨一试。”言罢,又命下人取来笔墨纸砚,原来这第一个字不是谜语,而是画谜。
只见他寥寥几笔,便在宣纸上绘出一条大蛇,蛇身紧紧缠绕住一只肥猪,张开血盆大口欲将其吞入腹中。众人正看的心惊肉跳,又见他在另一张纸上写道:
酒烈入愁肠,
十载欢蹉跎。
九歌听不尽,
两耳觅知音。
家欢见诗中有自己的名字,正满心欢喜,却被家晴一盆冷水浇下,只听她道:“既是猜谜,这诗中定不会直接表露,由此可见绝不是四妹妹的名讳了。”说到此处,她又皮笑肉不笑的扫向秦显:“先是画谜又是诗谜,大表哥的花样还真多。”言语间,却见对方笑容温和纯净并无半分调侃之意,到了嘴边的刻薄话便又不由得咽了回去。
闻言家欢很是不服气,冷笑道:“三姐姐既然说不是我,那又是谁?”语毕还心有不甘的看先秦显,巴望着他能出声反驳。
家禾在一旁念毕不由得脸色一僵,眸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家欣,却见她也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五太太见到此情此景,便知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只是谁都不敢说出口而已,于是清了清嗓子,想打个圆场,却不料她还未开口,就被家晴狂妄的声音打断:“四妹妹这个聪明人儿如今怎么也糊涂了,表哥既说是咱们的名讳,那自然就逃不了一个‘家’字,这图上画的也是长蛇封豕,蛇头欲吞豕头,自然是‘家’,至于这第二个字……”
“晴儿。”南府大少爷文家瑜拉了拉妹妹的衣角本欲制止,却被家晴不着痕迹的甩开,只听她继续道:“这首五言绝句则是个藏头诗,说的是酒(九)十九两,便是欠一两为一斤了,自然是大姐姐的名讳。”
此言一出,家欢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就连大太太杜氏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刁氏见状便也不敢露头,其余人等皆是垂眸看地,唯有秦显神色自若,家晴满面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