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家禾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又装作孩子气的说:“为什么这次不可以!下回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阿禾很想三婶婶同家晴姐姐他们。”
决明一直跟在文二爷人身边,对于哄孩子一事自然十分生疏,见家禾眼眶泛红,一时间便也慌了神,直接道:“我的小祖宗,您且听这一回话,如今不比别的,若是被景王殿下发现了咱们,指不定要惹出什么大乱子。”他后面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咕哝一般,但是还被家禾听个真真切切的。
原来如此,难怪文二爷方才神色如此慌张,原来竟是机缘巧合碰到了景王!
提到景王这个名字,她就不禁联想起文二爷的过去,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文二爷哪怕诈死都要将他避开,这其中,定有缘故。
等一等!她眼前顿时一亮,既然文二爷如此忌惮景王,那她是不是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推迟返回文府呢?打定了注意的家禾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冲着决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仍旧用小孩子的口吻道:“景王殿下?他很厉害么?我怎么好像见过他似的。”
决明心里惦记着文二爷交代的话,面对家禾正有些心不在焉,但听到她说这句话,决明面色顿时一变,紧张道:“七姑娘是在哪儿见的?”
“你说景王么?”家禾故意放高了声音,果然见到内室的门口似乎有人影闪过,门边还露出黑缎面的鞋尖儿,定是里头的文二爷也听到了动静。
见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家禾悄悄扯了扯唇角,继续笑道:“你若是不说我还记不起来,就是前些日子同姐姐在卫国公府参加寿宴的时候,我们在后花园里头里遇见了非常奇怪的人,当时他醉的不行,想要轻薄姐姐,还好世子爷出现的及时,这才救了姐姐一回。”
家禾添油加醋的说着,没有半点心虚,果不其然,站在里屋的文二爷再也按捺不住冲了出来,紧张兮兮的抓住家禾的胳膊问道:“后来怎样了,他可有难为你们?”
“那倒没有,只是……只是他对姐姐的态度特别奇怪,还说姐姐长得像个人来着,爹爹,您说他说的人是谁呢?”
被这么一问,文二爷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牙关紧咬,家禾几乎能够听到牙齿咬合的摩擦声。
“爹爹,您没事儿吧?”家禾看着文二爷难看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但只要一想到回到文府那个龙潭虎穴,家禾就一狠心,又夸张的将当时的场面描绘了一番。
文二爷果然怒不可遏,额角同手臂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家禾见好就收,继续有意无意的提到云二舅在宿水的铺子,果然引起了文二爷的浓厚兴趣。见到文二爷慢慢陷入沉思,家禾也顺理成章的住了口,趁着无人之时偷偷叮嘱白芨,让她去联络表哥云岭,得空去将尚在府中的家欣接走。
至于老太太同大房的战争,跟她们没有半点干系,有了这次险些小产的教训,她也不想让二房再卷入她们的纷争。
白芨领了命令,立刻匆匆去找云岭寻求帮助,这边的家禾则乖巧的陪在云氏身边,陪她说话聊天,故意将刁氏冷落在外。
刁氏忍气吞声,拼命告自己她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然而让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她左等右盼,非但没有等到文二爷下回府的命令,反而被文二爷告知她暂时不准备归家,请她先回去知会老太太一声。
算来算去,到了最后竟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满怀着不甘和妒忌,她不得已只好带着文二爷给文老太太的密信,踏上归去的客船。
送走了刁氏,一切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家禾趁此机会,说服文二爷,全家转移到了云二舅在宿水城郊的铺子。
没过多久,家禾便被云岭接了过来,也将一个重磅级的消息讲给了家禾。
这个消息不是别的,而是在“过继”之战中,文老太太到底技高一筹,不出三日便给文大老爷寻了一名十分好生养的美妾。
杜氏为此气个倒仰,但又不得不装大度将那个女人留下, 自从她同文老太太的矛盾简直可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至于文大老爷,美人送到了嘴边,岂有拒绝的道理,就这样,在老太太的百般干预下,过继之事一直推到了第二年开春。
彼时,二房一家在外正过的滋润,老太太心急着让他们回来,就派人多方打听,直到确定了景王已经离开江陵,就立即发了一封对书信催他们归家。
虽然家禾心中百般不情愿,但是景王已走,她们似乎也再没有留在宿水的道理,幸而这回云氏身孕已有了四五个月,胎相甚稳。
文二爷便同云氏商量着打点行装的,一家人终于准备回到府中。
他们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出发,只是却不料半路竟然碰到了水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