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喜很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待到傍晚的时候,竟然又有噩耗传来,那就是大太太追上了魏姨娘的马车,熟料大太太派的人追的太紧,马车半途竟然出了事故栽到了河里,魏姨娘等人则被湍急的河水给冲跑了。这还不是最糟的,听闻小厮们好容易将马车拖了上来,竟然发现那马车并不是二房的,而是文大爷平日里用的那一个。
得闻这个讯息,家喜顿觉两眼一黑,差一点栽倒在地。
好再蓝鸢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将她扶稳,家喜则反手死死抓紧她的臂膀,咬牙道:“完了……全完了……我们被人算计了!”
蓝鸢此时还未想那么多,只管哭着追问:“姑娘是不是急糊涂了,即便是如此,也跟咱们扯不上关系,怪只怪魏姨娘她命不好。”
“你懂什么!”家喜的声音顿时变得凄厉,抓着蓝鸢的手收的愈发紧了,长长的指甲差点就扎入她的肉里,蓝鸢又酸又疼,却不敢哭出声来,只得红着眼睛安静的听着。
“那个马车竟然是父亲的!大太太一定认为是父亲放她走的,一定以为是我故意陷害她,陷害她杀人……”说到最后,家喜已经双目赤红,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姑娘,您冷静点,这只是个意外。”
“这不是意外!这绝对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故意要陷害我的!”家喜的声音愈发的凄厉,蓝鸢被她癫疯的样子吓得不行,忍不住想逃,却又被她牢牢的抓住。
“难道你也要走了么?”家喜含恨看着蓝鸢:“因为我血统不明,所以……你也准备背信弃义的抛弃我么!”
“奴婢不敢!”蓝鸢连忙辩解,可是家喜却怎么肯再听,抓着她破口大骂。
“骗子!全都是骗子!说什么对我忠心,说什么宠爱我,都是假的!”家喜越说越是心凉,突然,她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厉声道:“彤儿呢!彤儿那个丫头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一定是彤儿!快去开门!”家喜终于松开了手,蓝鸢如获大赦,连忙飞奔到门口将门打开。
熟料外头站着的并不是彤儿,而是一脸怒容的七姑娘文家禾。
“七……七姑娘,您怎么来了?”
蓝鸢哆嗦着唇,半天才说完整一句话。
这时房中的家喜也注意到了来人,连忙理了理衣衫出来见她,谁知家禾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对她骂道:“好啊 !二姐姐好算计!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家喜彻底懵了,强稳住心神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禾抱着肩膀,冷笑连连:“还用我解释么?难道不是您送信儿给大太太,说是我们放走的魏姨娘么!”
闻言,家喜心知一定是大太太怕担责任,就想要将屎盆子扣在二房的头上,心知自己根本推脱不掉,便不如索性承认,于是理直气壮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是你们的人做的,又何必怕人去说呢。”
“我们的人做的?”家禾眯起眼睛,目光陡然变得犀利,“谁说是我们帮魏姨娘逃跑的?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纯粹是二姐姐你按在我们头上的!”
“彤儿明明……”家喜皱眉,一种更不好的预感顿时席上心头。
“彤儿?哦对……二姐姐不说我还忘了,那个叫彤儿的丫头半夜三更的跑到我们院子里偷东西,哭说魏姨娘她被*待的不成样子,我出于可怜,才让紫草平日里接济了几次,本想着是做点善事,谁知道竟被你们说成的是她出逃的帮凶!”
“不可能!”家喜慌忙摆着手,“这不可能,彤儿明明说是你们答应了帮忙,而且还讹诈了不少银子……”
“讹诈银子?二姐姐真真是好笑,谁不知道整个府上独独我娘是个散财童子,您什么时候见过她向别人讹诈银子?”
此言一出,家喜原本就不确定的心情变得更加纠结,冥冥中,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难道自己是被文大爷利用了?她实在太了解文大爷的为人了,于他而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或事物他会弃之如敝屐。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那个马车竟然会是文大爷的,还有那个丫鬟彤儿……很有可能根本就是文大爷故意设计好给她的全套。
“噗!”家喜再也没忍住,一股鲜血涌上喉头,刹那间喷薄而出,将蓝鸢和家禾都吓了一大跳。
“姑娘!姑娘您是怎么了?”花容失色的蓝鸢赶忙扶住家喜,却听她嘶哑着嗓音在自己耳边凄厉的吼道:“给我找彤儿!快!”
家禾冷眼旁观,心中冷笑。
这一回,也要叫她尝尝什么是自食恶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