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服的少女此时此刻正专注于满桌的玉盘珍羞,头都不抬一下,专心致志的品尝着美味。
景王好笑的看着身边的吃货,却惊讶的发现她虽然嘴巴不停,但是吃相却并不难看,相反,反倒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景王看得入神,一时间竟然忘记将目光移开。
家禾感觉到一道逼人的视线,疑惑的抬眼扫向景王,只见对方此时嘴角正隐隐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上家禾茫然的大眼睛,景王笑意更深,调侃道:“看来这几日府上的奴才们照顾不周,竟然给文七姑娘饿成了这样。”
狠狠地送了他一记白眼,家禾用力咬了一口鸡腿,满不在乎的说:“景王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现在放了我也不迟。”
“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景王故意阴沉下脸色,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半点惧色,全部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她面前的鸡腿上。
见状,他也有些忍俊不禁,目光飘向大殿的门口,似乎在随时等待着某人一样。
“景王殿下难道就不好奇,刚刚陛下问话时,阿禾原本想说的是什么么?”家禾心知他在等什么,抬起头,故意岔开了话题。
景王果然再度将目光投射过来,冷声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言罢,眸子还危险的眯了眯。
家禾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跟阿禾打个赌好了。”
“打赌?”景王轻念着这两个字,挑了挑眉:“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并非谈条件,殿下误会阿禾了,我并没有谈条件的意思,但有一点您应当明白,即便眼下我的小命就掌控在您的手中,但我还是有权利选择缄默的。”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死心,想做垂死挣扎?”景王知道这小丫头不会无缘无故团说出这样一番话,肯定是又有什么图谋。
察觉到景王的戒备,家和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垂死挣扎,恐怕也不见得,我一向认为殿下胆大心细,怎么这回却怕了个小小的赌约。”
“激将法对我没用,不过……我倒是的确想知道你这小东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答应你的提议,现在,你可以说赌注是什么了吧?”
早就猜到他会答应,家禾心中暗喜,面上却丝毫不曾表露。
“若是殿下您赢了,那么我就会如实奉告方才没有在陛下面前说的话,若是我赢了,日后您不可再动我的家人。”
“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景王子自然觉得此事十分不划算。
“阿禾可不觉得这是几句话的事情呢,殿下难道真的没有这个胆量同阿禾打赌么?”
“呵……赌就赌,谁怕谁,你且说是什么赌法?!”
家禾面上的笑扩大,压低声音开口:“不如,我们就赌一赌,今晚我父亲他到底会不会来。”
闻言,景王立刻冷哼一声:“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赌约,原来不过是你在套我的话,好,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告诉你,他今晚不仅会来,还会给陛下带点小惊喜。”
“这么说来,殿下是赌父亲他会来了?”
“那还用说么,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看看不透彻也无可厚非。”
“好,既然如此,我就赌父亲他今晚一定不会出现!”家禾如此笃定的语气让景王眉心微蹙,不知为何竟然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但他仔细想来,又绝对以文二爷的心性,应当不会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
但是……为何家禾却认定他不会来呢?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就在景王心神不宁的时候,突然见到门口的小太监“蹭蹭蹭”几声,疾步泡跑进店内,对着惠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老太监又将事情转述给惠帝,只见坐上男人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似嘲弄,又似无奈的苦笑。
景王又将目光转向门口,正好瞥见身着太监服的穆佳英站在殿门外,心中暗喜,看来事情已经办成了!
他转头看向家禾,得意的说:“看来这个赌约,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