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成微叹一口气,温声道,“阿妍,舅父也想在家多待些日子呢,只是外面有几桩生意年前就说好了,要是去迟了,岂不是言而无信。
做生意一道,最讲究的可就是诚信啊。
阿妍,舅父再做几年,等家里的境况再好些,我就不出去了,守着家中的小酒馆,过些悠闲自在的日子,呵呵。”
这话说是安慰阮妍,其实更多的是安慰何氏。
与亲人聚少离多,是吉安行商的特点。
没人愿意放弃家中的安乐窝,长时间与亲人分离,忍受离别之苦。
但生活所迫,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地谋求发展。
像张和成已在外面跑了十几年,有了一定的人脉和客户,虽然辛苦,但赚得远比在吉安城开个铺子强,自是不会轻易放弃。
张媛在一旁道,“爹,其实现在您不出去,我们家的日子又不是没得过。”
张和成慈爱的笑着摇摇头,“阿媛,若只是过普通的日子,自是没问题。
爹想为你和阿妍多挣些嫁妆,将来能体面风光的出嫁,在婆家腰杆子能更硬些。”
提及嫁人,张媛的眼神黯了黯。
不过,倒也没有最初那般难过了。
阮妍看着张和成慈祥温和的笑容,心中暖暖的。
有这样的好舅父,直是一种福气。
听张和成说到酒馆,何氏眉头皱了皱,道,“老爷,酒馆的生意越来越差,您看该如何是好?每个月不但挣不了银子,反而还要倒贴银子发掌柜和伙计们工钱。”
张和成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双唇紧抿,似在想着对策。
妻子于经商一道不通,自己又无精力去管,酒馆经营不善也早在意料之中。
过了会儿,他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将酒馆赁出去吧,这样一来,每月还有租金可拿,可以贴补些家用。”
酒馆的铺子就是张家自己的,请了掌柜帮忙打理,并雇了两个伙计。
“好,一切听老爷的安排。”何氏点头应了。
对酒馆,她真的无能为力。
只要想想上回被人逼债的场景,这浑身还冒冷汗呢。
酒馆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阮妍想到开花行一事,加上先前卖梅花的银子,手头的钱是绝对够了。
她看向张和成,道,“舅父,我想开个花行,您看行不行?”
“开花行?不行,阿妍,赚钱的事,交给我和瑞儿就成了。”张和成不问缘由,一口就回绝了。
这样的结果,倒出乎阮妍的意外。
以为他会支持呢。
阮妍解释道,“舅父,我手头正好有些闲钱,加上平日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想找些事情做做,正好和媛姐一起。开花行对我来说,真的很喜欢呢。”
张媛也道,“是啊,爹,娘,我可以帮阿妍,总比我整天闷在家里好吧。”
何氏听了就有些心动。
她就怕女儿天天待在家里,没病也会闷出毛病来。
可张和成像是铁了心,依然摇头,“不行,阿妍,阿媛,你们平日里要是没事,就多陪舅母说说话,做做针线活。开花行的事,莫要再提。”
婉夫人是何等身份,她的女儿怎能辛苦的去经商。
什么事都能答应,唯独不能答应让她去受苦。
不能答应!
他不看阮妍失望的眼神,怕自己会心软应了。
私下里,张瑞安慰阮妍,“妍儿,爹说得有道理,你年纪还小,开花行十分辛苦,你做不来的。
要是在家里实在闷得慌,可以与阿媛一起,叫上几位好朋友,一起去郊外走走,或者去看戏听曲,都行啊。”
“嗯,我知道了。”阮妍乖巧的应了。
但心里并不想就这样放弃,寻着机会,一定要将花行开起来。
第二日,何老大与何老二两人提着礼物来找张和成。
就王氏给阮妍说媒一事,向他表示了歉意。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不想脱离张和成,外面的人脉都是张和成建立的,人家只买他的面子。
要是依着张和成的脾气,真的不想再带着何家兄弟一起出门,看在何氏的面上,他大度的没有再说什么,依然带他们二人一起出门。
何氏兄弟高兴的离开了,回去筹银子备货。
接下来几日,张和成与张瑞二人十分忙碌,四处联系商户,备齐外出所需要的货物。
阮妍继续在花房中鼓捣着花儿。
君子兰的授粉工作已经结束,只等它结籽了。
等她从花房内出来时,原本晴好的天忽然阴沉了下来,天空乌云滚滚。
呀,快要下雨了,不知舅父和表哥回来了没。
阮妍看着黑沉沉的天气大惊,忙出了小院向东院跑去。
到了东院,只见何氏正站在回廊下,抬头看着天空着急,“现在可千万别下雨啊,等老爷和瑞儿回来后再下吧。”
“舅母,舅父和表哥还没回来吗?”阮妍忙问。
“没呢,愁死人了,这天刚刚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变这样了。”何氏急得直跺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说话间,豆大的雨点已经噼哩啪啦的砸了下来。
隐有闷沉的雷声传来。
而且这雨不但急,还大。
真是你越怕什么,它越来什么。
天空像破了个洞一样,雨越下越大,雨点将院子的地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坑来。
何氏、阮妍和张媛三人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周妈则冒着大雨去了何家,看何家兄弟可回来,他们几人是一道出门的。
掌灯时分,周妈终于从何家赶了回来,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冻得直哆嗦。
进了屋子,她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就说道,“太太,何家二位舅老爷也未回来呢。”
阮妍见何氏脸色白得厉害,就安慰,“舅母,您也别太担心了,雨下得大,舅父他们肯定是在避雨。”
“应该吧。”何氏轻声道。
雨渐渐停了。
可等了一个时辰,已是初更,还未见张和成父子的身影。
若真是避雨,这雨停了一个多时辰,怎么也应该回来才是。
有种不祥的预感在阮妍几人的心尖儿上萦绕着。
屋子里的气氛闷得令人窒息。
真是好的不灵坏得灵,很快,张家的大门被人擂响,周妈忙跑去开门。
来敲门的是王氏的长子何文康,他哭丧着脸对何氏道,“姑母,不好了,出事了,姑父和表弟被山石给埋了。”
什么?
屋子里所有人的脑袋都‘嗡’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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