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妍回家后,将那株曼陀罗花放置在院子最偏僻的西角落中。
省得被其他人发现而误伤了他们。
吃晚饭时,何氏就随口问她,“阿妍,今日苏姑娘找你办的事儿,可曾办妥当?”
阮妍轻轻点头,“嗯,办好了。”
然后低头去吃饭,不再多言。
何氏听了,就松口气,又道,“阿妍,等苏姑娘什么时候得了空,你也邀人家来我们家中玩玩,再喊上谢五姑娘,好不容易交了这两位朋友,可要多多往来才好,不然,久了可就生份。”
谢家与苏家的身份地位不同,她希望阮妍和张媛与她们二人多多来往,以提阮妍和张媛二人的身价。
二人都已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交往的朋友身份越高,对她们二人将来的前程也是有益的。
出了苏家的大门后,阮妍就决定不再与苏家人来往。
今日被袁贺威逼利诱固然烦恼和担忧,却并不伤心难过。
可被苏家父女这样出卖,她是真的被伤透了,彻底寒了心。
对苏南阳,从第一眼见他开始,就觉着这人是厚道可信之人,加上当时在自己面临困境时又出手助了她,感激之余又多了几分信任。
是真的很敬重他。
还有苏雨颜,上次在斗花会上,见她为人谦虚温和,说话行事处处为他人考虑,也认为她是可交的一位朋友。
就因为信任,所以苏雨颜来请她去为海棠治病时,没有一丁点儿的疑惑和犹豫。
认为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可结果却是这样。
她也知道,因着袁贺的身份,他吩咐的事情苏南阳不敢不从。
可若苏南阳对她言明真相,说出他的苦衷,她说不定也会出手帮他的。
而不是这亲被人当做猴来耍了。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还有何信任可言。
何氏这个提议,要是以前,阮妍定会欢天喜地的应下。
这可是何氏第一次让她邀请朋友来家中招待呢。
可现在,她只觉得十分讽刺,别人拿自己当傻瓜,自己难道还要像白痴一样将热脸贴上去吗?
阮妍淡淡道,“舅母,不用了,苏姑娘已经定了亲,忙着准备嫁妆,人家忙得很,可没空呢。”
“呀,苏姑娘定亲了?与何人定的亲?”何氏好奇的问。
她可不会忘记沈子林当初还打过苏雨颜的主意呢。
张媛也精神一振,竖起耳朵认真来听。
阮妍摇摇头,“不知,她没说。”
张媛就皱眉,“这位苏姑娘可真是小气,连这话都不愿意说给你听,往日见着,还以为是个豁达的呢。”
阮妍没有接话。
何氏则道,“这也怨不得别人,苏姑娘终究是个姑娘家,可能是她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呢。”
大傻在一旁认真的吃着饭,听她们几人说话,并不搭腔。
但将阮妍的情绪低落瞧在了眼中。
丫头这又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苏姑娘定亲一事?
啊呀,会不会是丫头悄悄喜欢上了谁,而与苏姑娘定亲的那人正是丫头喜欢的男子,所以她才会这般的失落。
不行,明儿一定要去打听下与苏姑娘定亲的是谁。
然后再想法子劝劝丫头,这等事是勉强不得的。
他这样想着,那边张媛就开口了,“阿妍,瞧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不是知道苏姑娘定亲的人是谁,而这人正是你看中的,是不是啊?”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阮妍瞧。
越看,都觉着张媛说的有道理。
“咳咳……”正在喝汤的阮妍被呛着了,幸好汤没有喷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媛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真的不知苏姑娘与谁定亲了,我问了好多次,她都不告诉我。再说了,我更没有什么看中的人,真是的。”
原本郁闷的心情,倒也因张媛这句话而轻松了不少。
何氏就嗔张媛,“阿媛,别乱说话,这本是玩笑话,要是被苏姑娘听见了,还真闹出误会呢。”
张媛撇撇嘴,低头去吃饭。
一顿饭就这样吃完了。
何氏也没有再提邀请苏雨颜与谢菲二人来做客的事。
各自回院子时,大傻悄悄问阮妍,“阿妍,你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阮妍本来想将袁贺的事情告诉他,但想了想,这事在没有眉目之前,还是的莫对他人说的好。
苏家父女的事给她敲了警钟,对任何人都不要百分百的坦诚。
该保留的地方还是得保留。
大傻见阮妍否认,越发认为她的不高兴与苏雨颜定亲一事有关。
这件事他悄悄上了心,一定要想办法查出与苏雨颜定亲之人。
阮妍并不知大傻在想什么,而她自己这一夜却睡好。
在想着曼陀罗与芍药嫁接一事。
袁贺的态度十分明确的说明,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不纯。
此株曼陀罗毒性极大,是害人的极好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