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要不是夫子已经进了教室,越奕祺估计掳袖子就上来了。
与越奕祺随时爆炸的情况相反,穆锦程一如往常,该听课听课,该发呆发呆。
话说这课上到一半,突然间一个玩意砸在穆锦程的后脑勺上。
穆锦程愣了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越奕祺对她呲牙咧嘴地耍狠,食指一直往她椅子下面指。
穆锦程低头一看,看到一个纸团静静地躺在她椅子下面。
嘴角抽搐了一下子,穆锦程弯腰将那个纸团拾了起来,展开一看——
穆锦程!你可敢与我课后一战!
穆锦程几欲把嘴角抽成花卷,将纸团揉成一团,随手往桌上一扔,心想——
越奕祺你还把自个儿当公知了啊?约架?不约!
看到穆锦程这不屑一顾的表现,越奕祺心火上窜,毫不犹豫又写了一张,砸向穆锦程!
穆锦程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还是不动的理念,稳坐如山。
越奕祺急了,连纸片儿都懒得裁了,直接拿了一张,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将纸张捏成一团,再次掷出!
这人气上头了,准头也不行。越奕祺这次扔的纸团歪得离谱了,一下子砸中了正在念书的夫子……
夫子的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
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夫子抬头,环视了一圈,然后低下头,瞧到了那个捏成鸡蛋大小的纸团。
一句话也没说,夫子弯腰将纸团拾起来,展开,一字一顿地念出上面的字——
“怂货!有本事散学了决一死战!”
念完了,夫子冷笑一声,目光毫不犹豫地锁定了一脸煞白的越奕祺:“越奕祺,你给我滚到墙角顿马步架尺子去!”
在学堂里头,夫子大过天,越奕祺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到墙角罚蹲去了。
此时,穆锦程的内心被汹涌而来的省略号淹没了。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啊!
是因为没进化好吗?!
而越奕祺托着尺子蹲着马步,心中只一个念头,像猴子扯着大旗一般来回呼啸——
穆锦程!这辈子咱俩没完!
————
因为另外一门课的夫子身体有恙,下午的课程上不了,这日的课程只有半日。
上完了早上的课,穆锦程的书童麻溜地替她收拾好东西,主仆三个准备麻溜地滚回家去。
前脚才迈出教室门,那厢越奕祺就蹦哒了过去,拦住了去路:“站住!”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穆锦程看着越奕祺,干巴巴地笑了一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偏就不站住!”
说着,绕过越奕祺跑开了。
越奕祺显然是没想到穆锦程居然敢这样不按套路出牌,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时穆锦程已经快跑出院子去了,又怒吼了一声“站住”,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虽说越奕祺比穆锦程大上一岁,可无奈还没抽条,个儿才和穆锦程一般高,纵然小腿迈得飞快风火轮似的,也还是被穆锦程远远地抛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