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若这话一说完,越奕祺也跟着眨眨眼:“其实我也有个人选……不知道是不是和安若你想的是同一人。”
一直在一旁安静当背景的谢嘉靖听他两个一来二去地说了一大通,这回不满意了:“什么安若安若的,奕祺你能不能别叫这么亲昵!”
“这都什么时候了!谢嘉靖你能不能别去计较这些小细节!!”
越奕祺真是要崩溃。
穆安若对着谢嘉靖温柔一笑,道:“以后都要是自家人的,越家哥哥直呼我名儿,无妨的。”
穆安若这话越奕祺听得舒服,挑衅似地给谢嘉靖递了个犀利的眼神,越奕祺道:“可不是,以后你还得管我叫姐夫呢!”
姐夫二字说出口,越奕祺美得不行,一旁嘿嘿地偷笑。
谢嘉靖无语至极,在越奕祺的肩上狠狠捶了一拳,道:“我和安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你那八字还没一撇呢,瞎嘚瑟什么!”
谢嘉靖这话当头一盆冷水,浇得越奕祺亮晶晶透心凉。
“再说了!我觉得你这计策一点儿也不好!”谢嘉靖耿直地说好友,“大丈夫应当光明磊落,背地里算计别人,算什么!有本事就光明正大上穆家提亲去!”
越奕祺烦躁地抓头:“我这不是被逼的吗?!要是现在没有薛朝义这个人,我自然会慢慢地磨我母亲,磨到她同意为止。可是现在哪容得我磨蹭!就怕薛朝义一提亲穆府一点头,我上哪儿哭去!情场如战场,有道是兵不厌诈,这关键时刻,哪管这计策阴不阴险狡不狡诈!”
越奕祺这一副“老子就是小人你奈我何”的心态让谢嘉靖彻底服气。
可思来想去,谢嘉靖还是觉得应该做君子:“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我是你,我就和小薛说去,让他有成人之美,将穆元华让给我。”
越奕祺横他一眼:“当初要是海松也看上安若了,他叫你成人之美,你乐意?”
谢嘉靖噎了一噎,答:“你这假设不成立!海松不是没看上安若吗?!”
说完,谢嘉靖又强调了一遍:“不许安若安若地叫这么亲昵!安若这两字是你能乱叫的吗?!”
越奕祺懒得去理这个乱吃醋的谢嘉靖,直接去和穆安若对暗号:“安若你想到的哪个人,是谁?”
穆安若被他俩这一打岔,也有些犹豫了:“越家哥哥,我们且先不忙说这人……且说薛状元。要是薛状元已经倾心于姐姐,纵然我们将计划设计得再周全巧妙,怕也是不中用啊。”
穆安若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越奕祺愣了愣,呼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问他!”
说完,越奕祺迈着大步,飓风一般,卷出门去了。
谢嘉靖对着门外不屑地“切”了一声,道:“越奕祺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怎么去了漠北一年多了还没改掉!我都替匈奴人冤!”
谢嘉靖吐槽完好友,一扭头,就看到穆安若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问:“嘉靖……如果当初我大姑来我家提亲……你怎么办?”
谢嘉靖直接傻眼。
在穆安若期待的目光之中,谢嘉靖将越奕祺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死越奕祺!你就见不得我好吗!?
没事挑什么战火啊混账!
————
谢嘉靖说的,和薛朝义摊牌的法子,越奕祺是想到过的。
只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就被他否决掉了。
他和阿谨自幼相识,肝胆相照,比之他与薛朝义的关系,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纵然如此,他也不会开口和阿谨说——他倾心锦程,让阿谨成人之美,自动退出……
更何况不过才相识的薛朝义?
思绪纷转,越奕祺来到了薛朝义的府邸上。
——府邸称不上,是传胪大典当日皇上赐予的一座二进的宅院。
越奕祺自报名号,由薛家下人领进了客厅。
不一会儿,薛朝义匆匆出来迎接:“不知越贤弟前来,有失远迎了。”
越奕祺连声称不敢当,待薛朝义坐下,下人上了茶,开门见山,便问:“越某这几日回京,小道消息听得不少。其中有一条,说的就是穆家欲与薛兄议亲一事……我本是当闲话听的,可前日与薛兄结识后,不由得也好奇起来……”
听越奕祺这一番话说完,薛朝义很是消化了一段时间,才叹道:“越贤弟看着清贵端方,没想到居然……”
居然也是个八卦的人啊!
越奕祺哈哈一笑,解释道:“我越家与穆家是世交,而我自幼又与穆候世子穆锦程情同兄弟……他故去后,我曾向穆太夫人承诺,穆家之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对这事,要比旁的事上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