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停顿像是在给大家重新思考的时间,上校接着说道:
“诸位,我觉得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另外两艘德国战舰正在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等待着,若是我们地主要护航力量前去追击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它们就可以趁机偷袭我们的船队。在明天黎明来到之前,我们将遭遇又一沉重打击。所以我们现在不仅不应该分兵前去追击那艘袖珍战列舰,同时还要让大家提高警惕防御其他德国军舰和潜艇的袭击,尤其是在入夜之后!等到敌人露出了真实目地,我们再抓住他们的弱点给予痛击!”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这支护航编队的指挥官、年轻的海军准将就说道:“我赞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海诺.冯.芬肯施泰因上将又在耍弄他擅长的把戏!他也许自认为是世界一流的战术天才,但没有任何一个骗术可以无限制的重复使用并且每次都获得成功!我们会让他知道英国皇家海军数百年来的底蕴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超越的!”
慷慨激昂的语句过后,会议室里足足有三十秒是鸦雀无声的。飞机俯冲、炸弹爆炸以及防空炮火嘶吼的声音不足以越过百余海里的距离传到这里,一些人似乎还接受不了这颇具穿透力的思维,另一些似乎已经在思考未来了。
年轻的准将抬起右手看了看那块金灿灿的手表,“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三个小时,按照目前的天气条件,我们的舰载机返航后还可以再出动一次。
我说的对吧,克拉克上校!”
被点到名字的中年有着一头顺滑而整齐的头发,它令人羡慕的在从舷窗透进来的阳光下泛着黄金般的色泽。在过去的二十年间,这位上校据说驾驶过英国军队现阶段所装备的任何一种飞机,对航空部队的各种作战行动——战斗进攻、战斗拦截以及战术轰炸的思路都能做到熟练掌握,同样难能可贵的是,他在海军服役的时间也达到了三十年,担任过一艘战舰上的大多数指挥职务。不过人无完人,克拉克总是给人一种过于自信的印象,而这种自信也同样体现在他的下属们身上。
“我们有差不多三个中队的飞机可以用于进攻,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凭借如此多的炸弹和鱼雷干掉一艘袖珍战列舰不是问题!事实上,我们已经做好了天黑之后继续进攻的准备,带降落伞的照明弹将是夜战的关键!不管怎样,只要那艘袖珍战列舰仍在海面上活动,只要它仍在我们的出击范围之内,我们的飞行员们就将全力以赴,直至将它击沉!”
“很好!因此……”年轻的准将以他凌锐的目光扫视着那些不久前还在积极提议从护航舰队中调派主力前去截击德国袖珍战列舰的军官们,见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坚持那种意见,他轻巧的说道:“我们只需要以光荣号的舰载机对付那艘德国袖珍战列舰,其他人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天黑之前德国人会再派侦察机前来,到时候我们就能推测出那两艘战舰的方位了!诸位,本土舰队近期已经派出大批舰艇和飞机严守北海出口,这次不会再有意外出现了!”
众人皆知准将所谓的意外是指之前两艘德国战舰在英国皇家海军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大西洋并袭击从北美开来的英国船队一事,而除了上述舰艇之外,德国海军在最近一段时间也确实没有太多的主力舰艇可供调遣——令人畏惧的“俾斯麦”号虽已服役,但只有疯子才会在舰员们还不十分熟悉自己战舰的时候派遣其出击远海。
不过在挪威战役到法国战役之间的几个月时间,即便德国海军没有派出水面舰艇进入大西洋海域袭击商船队,英国海军的护航舰艇依然感到十分艰难,究其原因,德国的黑色潜艇部队一直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即便在挪威战役最激烈的时候,德国海军也仍然有25到30艘装备精锐的远洋潜艇在大西洋上活动,这些潜艇往往各自部署在相隔不远的海域,一旦其中一艘发现目标,就会立即通过无线电召唤同伴前来,由到4潜艇组成的攻击群在精明老练的艇长们的带领下完全有机会在夜幕的掩护下突破英国驱逐舰中队的防守并袭击后面的商船队,在获得更加先进的雷达声纳和深水炸弹技术以前,英国的护航舰艇在结群活动的德国潜艇面前仍将处于下风。
“只要耐心的等待,诸位!”年轻的准将最后说道:“我们会等来狡猾的狐狸,并且做到一个出色猎人所应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