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两个!”中尉让那两名士兵来到跟前,指着北面最近的废弃炮垒说道:“直接去营部报到,明白吗?从这里往北200米就是营部了!”
两个士兵尽管有些不解,但在敬礼之后,他们还是扛起枪往中尉所指地方向走去。这时候,刚才那名传令兵似乎已经到了另一个连队的阵地上,相比之下,那个属于第二批登陆的海军战斗连可说是兵强马壮,军官一发话,呼啦一下站起来十几个人。
待手下的士兵们都散了,中尉搔搔脑袋,然后又朝营部的方向望了一眼,“开坦克?打*炮?这是干什么呢?”
靠海一面,之前因为登陆士兵的踩踏而几乎变成烂泥潭的近岸处,早已在低温和寒风的作用下成为坚硬的冻土,黑色淤泥完全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而在两个临时搭建地栈桥上,好些工兵还在为铲除积雪而努力着。
两艘先后在这片海滩附近搁浅的战船——德国战列舰“提尔皮茨”号和轻巡洋舰“科隆”号,拥有与周围环境极不协调地庞大身躯。
“科隆”号距离最近的那座栈桥只有六七十米,以至于在搁浅之前人们还担心它直接撞上栈桥,而“提尔
号则要远得多——粗略估计至少也有四、五百米。
在栈桥地一端,一艘吨位稍小的货船已经缓缓靠了上来。它船舷最下部为涂成黑色,上半部为浅蓝色,甲板以上地建筑则涂成了纯白色,整艘船只有一个并不太大的烟;,按照锅炉和轮机的效率来判定,这应该是20年代后期之后建造的新船,而船体外观和布置则属于苏格兰造船厂的传统风格。
近岸处的海水并不深,货船竭力想要靠近栈桥,但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只听得在船舷旁用线绳测量水深的水兵喊道:“水深六米!不能再往前了!”
船当然不能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往栈桥上卸运物资,这时穿上已经有二三十个德军士兵,他们有的在从船尾放下小舢板,更多的人则从刚刚打开的船舱中往外搬货——那是一个个装满东西的白色粗布袋子,外面粘着少量的白色粉末,当过厨师的人想必不会对这种粉末的味道感到陌生。
“噢,是面粉啊!”一名德军士兵显然是懂英语的,他认出了袋子上用黑色印刷体打上的字:面粉.30公斤公司。
扑通……
第一包东西被德军士兵扛着从船舷扔下海,紧接着,第二个士兵以相同的动作将肩上的大袋子扔进大海,第三个……第四个……
不知道出产这些面粉的美国佬,充当国际中介的英国人,还有原本可以用这些面粉来烘烤面包的俄国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面粉不是黄豆,泡在水里会有相当的损失,但德国人对此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士兵们继续从船舱中搬出一袋袋面粉,整袋的扔进海里,两艘小~板不断从栈桥往船上接运士兵,渐渐的,货船甲板上的人多了起来,往水里扔面粉袋的速度也更快了。就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些扔进水里的白色袋子终于不像开始那样完全不见踪影,水面之下开始有白色的“冰山”出现。船上的士兵们兴奋了,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他们开始和声齐歌“祝你永戴胜利花冠”——那是一首普鲁士时期的传统军歌,曲调悠长,颇为豪迈。
天渐渐黑了,“冰山”的面积增大了许多,高度也已经超出水面有两米之多,好几个胆大的德国士兵从轮船甲板跳了过去,然后接应伙伴们从船上丢下来的面粉袋并往栈桥的方向挪。这些工作看起来虽然只是在机械的重复一些动作,对人的体力消耗却不小,而小舢板继续来回于船与栈桥之间,船上的货物不断减少,人员却在持续增加。
岸上的德军官兵,很多都注意到了这奇特的场景,就在士兵们奋力搭建一个更长更宽的栈桥时,四艘从“提尔皮茨”号和“科隆”号上放下的交通艇也在来回的从另一个栈桥上接人,并把登船的德军官兵送往暂时停泊在“提尔皮茨”号附近的大型货轮上。尽管大多数锅炉已经熄灭,轮机也已经停止转动,但在天黑之后,那艘货轮上却不断有奇怪的轰鸣声传出。
上半夜的平静,几乎让疲于作战的德军官兵们放松了警惕,然而俄国人绝不会就此放弃进攻,放弃夺取他们未曾拥有过的超级战列舰的机会。这一次,在新投入的大口径重炮的支援下,数千苏军步兵向德军阵地发起猛攻,由四十余辆t-26和bt-7型坦克组成的装甲部队试图重演他们在外围阵地上的战术,但这一次他们遭遇了德军有准备的反击,利用7门缴获的苏军小口径反坦克炮,以及从“提尔皮茨”号上临时拆卸下来的双联装37毫米高射炮,德军官兵们在几个小时的战斗中击伤击毁了几乎一半的苏军坦克,并迫使对方放弃了集中坦克从南翼强攻的计划—恐怕苏联人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德军的各种高射炮用来打坦克都是屡试不爽的!
这一晚,德国北方舰队所属驱逐舰分队也意外的扬眉吐气了一把——陆上战事正激的时候,一艘苏俄潜艇自以为可以浑水摸鱼,没想到却被一艘巡逻的z级驱逐舰寻覓到了踪迹,并且很快召来了另外两艘驱逐舰,一堆深水炸弹劈头盖脸的投下,那艘苏俄潜艇可能是因为出现严重故障而被迫上浮,但它刚一露头,便被等候在附近的德国驱逐舰打了个对穿。好在它所处的海域水深不过四十多米,大部分艇员都能够侥幸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