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边听边点头,最后也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不能怪子方。”只是当糜芳眼中lù喜意地转过脸去的时候,陈珪盯着糜芳的神è却变得无比yin冷,冷笑着暗道:“东海糜家,也只有糜子仲尚算有些本事,这糜子方,只是一目光短浅之辈罢了。老夫让你别杀曹安,也是为你们糜家着想,现在杀了曹安就以为可以削弱曹家实力?可笑!既然不愿意领情那就算了,待你们糜曹两家相斗,老夫坐收渔翁之利。”
仿佛要印证陈珪所想一般,城下面已经有一名士卒将一颗人头拿到夏侯渊面前道:“将军,这就是城上那将扔下来的人头。”
夏侯渊接过人头并没有细看,而是直接递给他旁边那人,问道:“这可是你二弟?”夏侯渊边问,已经有士卒为二人点起火把用以辨认。
夏侯渊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彭城外向曹军投降的曹豹。此时曹豹借着微弱的火光,满脸震惊地看着夏侯渊递来的人头。下一刻,曹豹拳头紧握,手上、脖子、额头各处青筋条条鼓起,脑在盛怒之下充血,神è变得极为狰狞。满身杀气浮现,双目变得赤红,忽然以手指着城上,大喝道:“糜芳,你敢杀我二弟,此仇不报,我曹豹誓不为人!”
城上糜芳本来已经在几名士卒的护持中退后,此时忽然听见城下传来曹豹的怒骂声,心中一经,脚下踉跄着差点跌了一跤。不远处的陈珪却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糜芳,并没有说话。
这时,城下的夏侯渊一手按住怒火中烧,就要冲上城的曹豹,低喝道:“鸣金收兵!”
曹豹听得大急,拦着夏侯渊问道:“将军,我二弟被糜芳那贼子所杀,怎可在此时退兵?”
夏侯渊听得,冷着脸“哼”了一声道:“内应被杀,我军已经不可能攻陷下邳,此时不退兵你还要我军损失多少人?”
曹豹急道:“但是……”
未等其说完,夏侯渊便一摆手道:“莫要但是了,汝二弟的仇本将日后再想办法为你报,现在事不可为,退兵!”
当当当……
黑暗中,鸣金之声大作,原本还如同水一般蜂拥攻城的曹军,听到鸣金之声后却是立即结好阵势,手持皮盾顶着城上下来的利箭,有序撤退。
城上一众徐州军见到曹军退却,纷纷大笑着欢呼起来,就连糜芳也忍不住lù出了微笑。不过陈珪看着曹军进退有据,却没有lù出丝毫喜反而脸上忧è更深。
这时糜芳来到陈珪跟前,笑道:“伯父神机妙算,识破曹军夜袭之计,下邳有伯父来主持大局,破曹军当易如反掌。”
面对糜芳的恭维,陈珪只是淡淡一笑带过,继而提醒道:“子方莫要轻敌,这只是曹军先锋,其主力尚未到。我等要趁着这段时间,多作准备。汝跟老夫来州牧府,我等商议一下防务之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