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轻笑道:“一切皆是四弟之功,昂并无半点功劳。”
司马朗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惊讶,问道:“四公子之功?”说完却是将目光投向曹植。
曹植现在还猜不透司马朗为何会在此,因此也没有对他透lù自己的布置,只是随口说道:“只是杀退了一些山贼,夺来的粮草罢了。”
曹昂虽然不解,但却没有拆穿曹植的谎言,只是在一旁赔笑。而司马朗也非笨人,一听之下哪里不明白曹植语中带着隐瞒。要知道,大汉各地虽然遍布山贼,但这些山贼也是人,也需要吃饭。现在兖州大旱,曹吕布这些诸侯通过田税尚且收不来多少粮食,更遑论是山贼了,恐怕他们不比眼前的流民好过多少。
对于曹植的隐瞒,司马朗干笑两声便掩饰过去,没有再问。倒是曹植,在司马朗将荀彧的手令jia给了曹昂之后,语带着不解地问司马朗道:“植早前听父亲提及,伯达兄长逃离董贼之手后避祸黎阳,为何此时会在兖州?”
曹植此问,其实颇不合礼。然而在司马朗听到之后,却是暗赞一声:“能够问倒康成公的神童,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孩子的确还是孩子。”
你道司马朗为何如此想,却是曹植能向他提出此问题,对司马朗忽然到此提出疑足够显示他的聪慧。而如此直接的对人发问,而非从旁敲击,却也体现出孩童的率真,故此司马朗心中才会如此想。
因此司马朗不以为许,微笑道:“朗听闻兖州大旱,想到兖州百姓受苦,特来相助一二。”
司马朗刚说完,曹昂却是向着司马朗拱手一礼道:“伯达高义,昂佩服。”司马朗见得,连忙回礼。
司马朗谦逊如此,确实有名士之风,只不过他那番话曹植却是一万个不信。现在的司马朗,虽然是这一辈中司马家的长子,然而他手上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当初董卓进京的时候,他便在雒阳,当时聚集雒阳的名士和其子nv被董卓软禁,离去不得。司马朗曾经偷偷想离开,不过却被董卓的人捉住,拿去见董卓。最后凭着机智,靠一大篇的鬼话瞒过了董卓,逃过一劫,最后又ua钱买通了董卓身边的人,才逃出了雒阳。
而司马家族的老巢,便在河内郡的温县,与雒阳之间也就隔了条黄河,那地方可以说是诸侯讨董双方jia战的前线了。司马朗正是看出这一点,才提议家族中的人离开河内去避祸,可惜司马家的老一辈眷恋故土,不肯离开。只有其好友赵咨肯带着家属跟着司马朗一同离开,随后便到了河北的黎阳避祸了。
这一住便是数年,而数月之前吕布大军入兖州,黎阳虽在河北,但与东郡只是一河之隔并不安全,司马朗离开亦在常理之中。但按道理计,司马朗应该回河内老家才对,毕竟战事已经结束,而且从黎阳到河内路程更近。现在的情况却是司马朗弃河内老家不回,反而隔着一个东郡跑来济yin郡这边,怎能让曹植不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