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青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其他的那些公子都被弄晕了软禁起来,刚刚中原一点红冲进来,皇城司的人已经发现了异状,连黄衫女也闻讯赶来,幸好蒙古方面只是打算“请”他们到蒙古做客,没有杀人的意思,不然这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得知花魁原来是蒙古的奸细,一个个纷纷庆幸不已,有人甚至暗暗念叨:“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我欺也。”
大部分人都狠骂蒙古人的厚颜无耻,唯有吕氏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遗憾,早知道那个花魁是蒙
古那边的人,他们就该去接触一下的,说不定现在已经成功搭上线了。
薛蟠被救醒后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对他亲睐有加的小美人儿,竟然是别有用心。
因为出了这次的风波,皇城司的人更加小心谨慎,连黄衫女也不再随意离开大部队,就这样一路一路向西,路上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渐渐行近灵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
西夏疆土虽然较蒙、金、清、宋要小一些,但以武立国,雄霸西北数十年,如今西夏的实力比苟延残喘的辽国还要强一些,任谁想染指西域,西夏都是他们绕不开的坎,所以各国听闻西夏公主招亲,纷纷精挑细选王孙公子前来参选,就是想借机与西夏结成同盟。
至于武林中人就更直接了,他们想着如能娶到了西夏公主,荣华富贵,唾手而得,世上哪还有更便宜的事?只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大都已娶妻生子,新进少年偏又武功不高,便有不少老年英雄携带了子侄徒弟,前去碰一碰运气。许多江洋大盗、帮会豪客,倒是孤身一人,便不由得存了侥幸之想,齐往灵州进发。许多人想:
“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命中注定我和西夏公主有婚姻之份,也未必我武功一定胜过旁人,只须我和公主有缘,她瞧中了我,就有做驸马爷的指望了。”
一路行来,但见一般少年英豪个个衣服鲜明,连兵刃用具也都十分讲究,竟像是去赶甚么大赛会一般。常言道:“穷文富武”,学武之人家中多半有些银钱,倘若品行不端,银钱来得更加容易,是以去西夏的武林少年大都衣服华丽,以图博得公主青睐。道上相识之人遇见了,相互取笑之余,不免打听公主容貌如何,武艺高低,若是不识,往往怒目而视,将对方当作了敌人。
每次宋青书听到这些谈论,心中不免甚是得意,想到这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当初在自己怀里柔媚承欢,真的有一种别样的成就感。
这一日众人按辔徐行,忽然迎面来了一乘马,马上乘客右臂以一块白布吊在颈中,衣服撕破,极是狼狈。
南宋一行人也不为意,心想这人不是摔跌,便是被人打伤,那是平常得紧。不料过不多时,又有三乘马过来,马上乘客也都是身受重伤,不是断臂,便是折足。但见这三人面色灰败,大是惭愧,低着头匆匆而过,不敢向他们等多瞧一眼。
薛蟠忍不住奇道:“前面有人打架么?怎地有好多人受伤?”他是少年心性,花魁的事隔了这么多天,他早已抛诸脑后了。
说话未了,又有两人迎面过来。这两人却没骑马,满脸是血,其中一人头上裹了青布,血水不住从布中渗出来。
薛蟠喊道:“喂,你要伤药不要?怎么受了伤?”那人向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向地下吐了口唾沫,掉头而去。
薛蟠大怒,拔出马鞭,便要向他抽去。
薛宝钗按住了他:“算了罢!这人受伤甚重,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便在此时,迎面四匹马泼风也似奔将过来。只听得马上乘客相互大骂:“都是你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道行,便想上灵州去做驸马。”
另一边一人骂道:“你若有本领,干么不闯过关去?打输了,偏来向我出气。”对面的人骂道:“倘若不是你在后面暗箭伤人,我又怎么会败?”这四个人纵马奔驰,说话又快,没能听清楚到底在争些甚么,霎时之间便到了跟前。
四人见南宋一行人多,不敢与之争道,拉马向两旁奔了过去,但兀自指指点点的对骂,依稀听来,这四人都是去灵州想做驸马的,但似有一道甚么关口,四个人都闯不过去,相互间又扯后腿,以致落得铩羽而归。
这时候迎面又有几个人徒步走来,也都身上受伤,有的头破血流,有的一跷一拐。
薛蟠抑不住好奇之心,纵马上前,问道:“喂,前面把关之人厉害得紧么?”
一个中年汉子道:“哼!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
薛蟠一行人都是年轻人,平日里又一个个是眼高于顶的主,见状不仅不害怕,反倒来了兴趣,一个个兴奋地策马往那边奔去。
一行人奔出七八里,只见山道陡峭,一条仅容一骑的山径蜿蜒向上,只转得几个弯,便见黑压压的一堆人聚在一团。
宋青书远远望去,但见山道中间并肩站着两名大汉,都是身高六尺有余,异常魁伟,一个手持大铁杵,一个双手各提一柄铜锤,恶狠狠的望着眼前众人。
聚在两条大汉之前的少说也有十七八人:
“借光,我们要上灵州去,请两位让一让。”
“两位是收买路钱吗?不知是一两银子一个,还是二两一个?只须两位开下价来,并非不可商量。”
“你们再不让开,惹恼了老子,把你两条大汉斩成肉浆,再要拼凑还原,可不成了,还是乘早乖乖的让开,免得大祸临头。”
“两位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何不到灵州去做驸马?那位如花似玉的公主若是教旁人得了去,岂不可惜?”
众人七张八嘴,那两条大汉始终不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