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提起旱灾来,脑袋里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那些龟裂的土地,枯黄的植被这样一幅场景。但是,实际上的旱灾不一定都是这样的。
对于农业生产来说,因为不能给作物提供足够的水分(包括自然降水和人工灌溉),导致的农作物减产或者绝收,这就是旱灾了。
王书辉在广西的时候遇到过一次严重的旱灾。虽然没到实地去直接观察过,但是,通过新闻媒体的报道,他也知道旱灾的主要问题是,降雨很少或者完全就没有降雨,之后是地表水水位下降或者干涸,最后才是地下水也变深变少了。
从灾害爆发时的情况来看,洪灾好像比旱灾更严重。洪水一爆发,别管你是什么人,一律都是死路一条。从这一点上看,洪灾的爆发具有严重的不可抗性。
但是旱灾和洪灾还不同。从后果上看,旱灾的后果更加严重。旱灾导致的绝产绝收和其后紧随而来的蝗灾,往往对于老百姓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在旱灾爆发的时候,它的可抗性要比洪灾强一些。
当然,无论是旱灾还是洪灾,它们的可抗性都是要由政府的水平来表现出来的。人民政权,即使是工业化水平不高的人民政权,也完全能够承担起抗灾的任务来。但是,无论是封建政权还是资产阶级政权,这种剥削阶级的政权。别管他们是农业化的还是工业化的,对于抗灾救灾的问题,他们表现出来的往往不仅是无能,还是无视的。
这里面的例子可就多了。单从现代社会来讲,美国人的大飓风,印度人的大干旱,在中国人看来都不应该是那样一副模样的。
公元1622年的这场长江荆州段地区的旱灾,在王书辉眼里并不是特别的严重。虽然随船的航务处干部告诉王书辉,今年长江流域的水位有明显的下降。但是从大面上看,完全看不出来。和现代社会不同,明朝末年的长江,是非常“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的。
江北造船厂目前的成熟产品,200吨全蒸汽动力铁肋木壳明轮船,在王书辉眼里只具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噪音特别的大(机械加工水平还不行),一个是速度特别的慢(马力不够)。
不过即使是这样,三艘船拖着六艘同样是铁肋木壳的大型驳船,运送着一千多人的部队和大量的辎重,还是很快的就逆长江航道而上。
用驳船运输这种方式,在可以稳定输出动力的自动船舶出现之前,在大江大河里,根本就没有普及的可能。但是,随着复兴会在枝江地区带动了蒸汽机的推广,特别是蒸汽船的出现。还没等王书辉想到这个问题呢,购买了江北造船厂蒸汽船的商家,就率先应用了这个办法。
江北船厂就是看到了两个江南商家最先使用这个办法之后,才立即推出了自重适中,安全度更高,稳定性更强,载货量更大的铁肋木壳驳船的。
船队沿江而上,一路经过了枝江县城、董滩口,很快就到达了苏家渡。从苏家渡开始,船队开始缓缓的转向,驶向南岸的马峪河。在这之后,船队就进入了长江流入松滋境内的支流,开始顺水而下了。
进入松滋县境内之后,王书辉才明显的感到,松滋地区的旱情可能还是比较严重的。最直观的想象就是,江水两边的江岸十分明显的开始变高。大部分江岸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是新漏出水面的。偶尔可以看到有一些农夫,正在用木桶,费力的在高高江岸上从江里提水。
越朝着松滋县城前进,两边的江岸就越高。站在王书辉身边的航务处干部也向王书辉证明,在去年的时候,船到松滋县地段时,站在船上就可以看到两岸农田里的农民在劳作。现在,同样是行驶在江里,但是船上的人只能看到江岸,已经看不到岸边的农田了。
船队很快就到了松滋县县城的位置。王书辉即使在船上,也能隐隐约约的看到松滋县的城墙了。不过,船队没有在有个小码头的松滋县城这里停靠,而是继续向下游航行。最后,船队在一个王书辉手里的卫星地图里,被叫做李家大屋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已经在江北工业基地码头,就进行了预先的登陆演练。但是,因为大家毕竟是头一次进行实践,环境又完全的不同,所以自然就出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麻烦。
折腾了一通之后,先头部队总算是率先完成了登陆,并且在岸边建立了防御阵地。之后,整个部队和物资的上岸工作,才开始稳中带乱的展开了起来。
部队是早上六点钟从江北工业基地出发的。达到李家大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可是,人员和物资的上岸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六点钟才全部结束。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建立营地的事情就搞不下去了。好在是七月时节,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所以,大家在上岸之后,进行了简单的整队和布置,就开始吃饭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