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世界的认识,建立在他看到的,他摸到的,他接触的所有的一切的客观现实上。
蓝大槐在以前不知道地龙这种东西可以作为饲料养鸡养鸭。蓝大槐在以前也不知道,集中养鸡的方式,可以彻底的改变鸡的生长速度和人的肉类摄入。
只有在他和他基建大队的同事亲手建起通风良好,卫生高标的鸡舍,看到一个半月之后一只嫩黄的小鸡就变成一只肥大的肉鸡,在食堂里亲口吃着这些肥美的鸡肉之后,蓝大槐才相信,地龙真的可以养鸡,而鸡真的可以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就出笼下锅。
现代社会里,食品工程博士云无心在《肉鸡速成不靠激素》中的明确的指出:“影响转化效率”的主要因素,一是鸡种,二是饲料和饲养条件。肉鸡之所以是“肉鸡”,是因为鸡种经过精心的选育,把饲料转化为肉的能力实现了“鸟枪换炮”的飞跃。
因为时空门的存在,因为王书辉的存在,鸡种、饲料和饲养条件这三个因素在复兴党的治下全部满足。
对于这种养鸡方法是不是存在“违背了自然规律”的问题,或者像很多绿党疯子认为的“不够人道”之类的说法。王书辉根本不会考虑。
对于使用工业化手段开展农业和养殖业,王书辉原本就认为这是一种必然和必须的手段。这是生产力进步的一种表现。不过在现代社会里,王书辉只是在理论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的。他明确的知道,没有化肥,没有农药,没有转基因,不给养殖的鸡鸭猪牛羊打激素灌药的话,中国的十四亿人口里至少要有十二亿人会被活活饿死。
因为按照马尔萨斯和洪吉亮的人口理论来分析的话,没有生产力的革命性进步,中国这块土地上,能够承载的人口最多不超过两亿人。
不过在明朝末年这个时空里,王书辉对于生产力发展的必要性有着更加直观更加深刻的认识。在小冰河气候导致的严重气候异常下,在平均亩产不超过三百斤的粮食生产下,每亩地能够多产上哪怕一斤的粮食,那都意味着一条人命,一个家庭的生死存亡。那些反对农业科技发展的公知圣母们,大可把嘴闭上。
不管王书辉怎么想,反正对于蓝大槐来说,谁要是在他面前说亩产两千斤的土豆不该存在,亩产三千斤的地瓜不该种植,亩产八百斤的水稻不该生产,一个半月出笼的肥鸡不能吃,那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揪住这个人的脖子,把他塞到蒸汽机带动的那个木工大锯下面去,用极快的速度把他的脑袋锯成两半。
亲眼看到肉鸡的养殖规模和出笼速度之后,蓝大槐在吃到鸡肉炖土豆的第一时间里,就流下了眼泪。一方面是因为吃到肉的幸福感,另一方面则是他想到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以及他的第一个儿子,都是在饥荒的情况下因为饥饿而死去的。
现在的他可以敞开肚皮吃粮食,甚至可以吃到香的让人掉舌头的鸡肉。在蓝大槐心里,他责怪为什么复兴党不能早几十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