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新制服不都已经发了有一周了吗,你怎么还穿着旧制服呢?”
南阳地区邮政总局后院,看到正在停自行车的李玉成,南阳地区邮政保卫处的战士小冯对李玉成说道。
因为来自现代的技术和资料,也是因为王书辉一手建立的教育事业开始开花结果,各种受过专业教育的人才开始进入各个行业,新中国的化学工业发展开始突飞猛进。到了现在,部分化纤布料的生产终于可以实现本时空化了。
自然而然的,在化纤布料的产量全面上来之后,复兴党开始全面的换装。目前还属于军事系统的邮政部门,也是这次换装的对象之一。
“旧制服还能穿呢,现在穿新制服我还有点舍不得。等到这件制服穿破了之后我再换新制服吧。再说了,人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但是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是穿久了的衣服合身舒服。”
“和新制服比起来,我还是觉得棉布做的旧制服穿起来要软和一些。你也知道我是专门跑偏远线的。南召县那边山区里有两个农场也是我负责的。跑远程还是穿棉布制服舒服些,棉布制服吸汗啊!”
李玉成一边把自行车停好,一边和门岗战士小冯说道。
在门口把香烟熄灭,仔细的把烟头扔在垃圾桶中之后,李玉成才进入分配中心的大库房里。
南阳地区的邮政分配库房是那种钢架结构的厂房结构。在高高的厂房里,不断运动的传送带把南阳地区所属的各个县区的信件和包裹分配到不同的方向。每个方向上都有一大帮工作人员正在拣选信件和包裹,把这些信件和包裹分别装到一个个专用的邮包中。
李玉成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到地区邮政局来。南召县每天的邮件和包裹都会随着长途汽车直接送达南召县邮政分局。李玉成每天只要从南召县邮政分局领到已经分发好的邮政包,骑着单位配发的自行车,把那些信件和包裹送达就可以了。
李玉成今天来南阳地区邮政局的原因不是别的。前天地区邮政局工会发布了通知,通知要求大家报名,因为工会要组织没成家的年轻人进行相亲活动。
当时李玉成因为在从山区的一个农场耽误了一晚,所以报名的时候他没报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李玉成才在今天起了个大早,来地区邮政局补报名额的。
刚刚在前面的邮政大厅了听一个同事说工会的干部今天要到分配库房里进行劳动,打扫库房的卫生,所以李玉成才跑到后院来找工会负责报名的干部来了。
地区邮政局负责此次相亲活动的是工会副主席赵大姐。李玉成找到赵大姐的时候,发现被大家叫做赵大姐的赵副主席的年纪其实并不大。根据李玉成这个三十一岁的资深光棍儿的目测,赵大姐的年纪最多也就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
看着扶着大肚子休息的赵大姐,李玉成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赵冬梅今年确实只有三十二岁,可是要从资历的角度讲,赵冬梅在十二年前就参加工作了。她是王书辉的第二批弟子出身。先后在军医院、装备局和统计处任职的赵冬梅的资格和现在的南阳地区的地委书记差不多。只不过因为个人原因,刚刚结婚不长时间的赵冬梅才和自己的丈夫从中央一起调到了地方工作的。
看到满脸通红的李玉成有些手足无措的搓着手半天也没有说话的紧张样子,赵冬梅笑了笑,对他说道:
“你是小李同志吧。其实你们分局的郑主席已经和我说过了。他说你也是单身,还没结婚。所以他提出直接给你报名。可是按照制度,这样的事情是必须要通过本人同意的,登记表也需要本人填写。所以才让你专门跑过来一趟。既然你已经来了,我就偷个懒,你和我一起去办公室里把登记表填写一下吧。”
说完这话,赵冬梅找到了正在擦玻璃的工会主席和他临时请了个假,之后就带着李玉成坐电梯上楼去了。在电梯里,赵冬梅还和李玉成开着玩笑,说李玉成是借了她这个孕妇的光了才能乘坐电梯的。不然的话,专门用来运载信件和货物的电梯,他可没机会乘坐。
李玉成对于赵大姐的印象很好,和赵大姐说话让他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对于赵大姐说的电梯,李玉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要给南召县的几个电讯铁塔上值班的战士们送信,李玉成早就坐过无数次的电梯了。
进了办公室,刚准备三笔两笔的填完登记表的李玉成刚刚拿起钢笔来,他就听赵大姐说道:
“这次给你们安排相亲的对象可是咱们南阳地区的初级和中级少年军的教员们。你不知道吧,现在这批教员可都是从师范学校里毕业的中专生,人家的眼睛可都刁的很,拿到你们这些男同志的登记表,她们第一眼看的不是你们的照片而是你们的字怎么样。小李你可上点心,把字写得漂亮一些。”
李玉成听了这话,心里一下子踌躇了起来。他是工程兵部队出身,在部队里是通过了小学同等学力考试的。虽说在文化水平上李玉成并不是处于严重的劣势,可是他也知道,即使在学习氛围最好的部队里面,中专生也是非常少见的,一般都在重要的技术岗位。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恐怕入不了中专生的眼,一方面他的一手丑字非常的拿不出手,所以一时间李玉成的活跃的心情变得有些灰暗了。
赵冬梅在部队里工作了有将近十年的时间,她自然知道部队的战士们心里那种比较严重的等级意识。所以看到李玉成的犹豫,她笑着对他说道:
“小李你也别太担心。中专生怎么啦,她们刚参加工作,怎么能和你这样已经为国家工作了好多年的同志比呢?说她们有些挑剔,她们也就是有些挑剔罢了。真要比较起来,她们一来没受过什么表彰和嘉奖,二来工资还没有你们高,再挑剔能挑剔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