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山以南,是闻名圣域的西南荒漠,此处荒漠以南北为长,东西为宽,纵横足有七千里之遥。其中核心地纵横三千余里,被人称为南沙禁地,相传南沙禁地三千里,寸草不生虫鸟无存,就更不用说人了。
而在南沙禁地之外的四千里荒漠,虽然环境没有南沙禁地那么恐怖骇人,但依旧是人烟稀少,植被少存。
一辆龙驹马车不急不缓地行走在这片荒漠之中,一路向着南方而行,在离开了温阳城继续向南走了二百多里之后,地上就再也没有显而易见的大路了,有的只是一些被车马痕迹压出来的条条土路,以及一些被行人踩踏而出的枯黄草地所形成的路,这些路宽窄不定,平坦之言更是不敢奢求,马车行走在荒原土路之上一路上磕磕巴巴,跌跌撞撞,这也是为什么这辆马车不敢肆意疾驰的第一个原因。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在这片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中,原本树立在路旁用来指明方向的石碑早已经被风沙磨平的不可寻迹,因此在这里行走极容易混淆方向,只能依靠太阳的位置和行人自己的判断来辨识方位,而在这辆孤独的马车之中,陆一凡和纪原、韩灵儿三人更是时不时的走下车来仔细判断一下方位,可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在中途走偏了好几次,因此为了少走冤枉路,他们也刻意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了许多。
今天已经是他们离开温阳城的第四天了,自从离开温阳城走了半天之后进入到一片荒原之中后,一直到现在他们感觉周围的景色似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四处荒漠、满眼枯植,白天烈日,夜晚寒风,偶尔再刮起一片黄沙遮天蔽日,他们之前所做出的判断和所标记的周围的景色,就又会再次变换成一个崭新的面貌,这让陆一凡和纪原这等好脾气的人都不禁一阵恼火,就更不用提韩灵儿这个本就脾气极差的大小姐了。
这四天的缓慢前行,他们一路上没有碰到半个人影,除了偶尔出没在荒原上的蛇虫鼠蚁之外,就是再也没有其他活物了,若不是纪原有着天生对方向的感知能力,陆一凡恐怕早就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迷路了。
转眼之间,又到了黄昏时分,且不论这片西南荒原之中环境是如何的恶劣,单说这黄昏时分的景色,倒也是他们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那种醉人的夕阳犹如尽在眼前的美妙,以及火红的晚霞映射而下的惬意,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令他们三个人情不自禁地停下马车,痴痴地欣赏着这片犹如风景画一般的美好。
根据纪原的说法,在荒漠之中赶夜路是极其不明智的一种做法,因为夜晚在一望无尽的荒漠之中行走是一件及危险又困难的事情,且不论方向的难以辨识,单说这夜晚荒漠之中的刺骨风沙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毒虫就足以令人感到一阵阵心里发毛了。
因此,这几天每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陆一凡几人便会停下马车进行原地休息一夜,这已经形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
好在他们在离开温阳城之前,谢震为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这也让他们的此次荒漠之行变得不再那么苦不堪言,和平常一样,纪原从周围找来了一些枯枝干草在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升起了篝火,将事先准备的干粮和肉干放在篝火上进行烤热。篝火的作用一是为了加热食物,二是为了给几人取暖。
而陆一凡则是围着自己的“营地”谨慎地走上几圈,利用所在的地形和沙土在自己营地的周围筑起一圈约有半人高的围墙,将马车和自己三人紧紧地保护在围墙之内,这座围墙正是用来抵御夜晚的风沙和外界的毒虫用的,因此陆一凡每次都会认认真真的的将黄土堆成的围墙紧紧夯实,以保证他们三个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
荒漠之中的天色黑的极快,从黄昏时分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往往都是转瞬即逝。荒漠之中的夜幕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亲近觉,似乎那漫天的繁星和当空皓月只要一举手就能触碰到一般。
陆一凡三人随意的围坐在篝火旁边,吃着干硬的面饼和肉干。
“唉,真不知道我们还要在这片荒漠之中走多久?”陆一凡望着周围漆黑的荒原,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
“我们现在走的很慢,再加上中途的几次迷路,这四天下来我们也不过行进了七八百里而已!”纪原笑着说道,“谢震不是告诉我们这片荒野纵横足有七千余里,而且中途我们还要绕过其中三千里的南沙禁地,距离下一座大山,少说也有万里之遥,而根据我们现在的速度,我看没有两个月我们是走不到了!”
“两个月?”韩灵儿一听到这话当即便是惊呼出声,“我们要在这种地方走两个月?”
“那还要在我们不迷路的情况下。”纪原苦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这里是我们的必经之地,如果我们要绕过这片荒原,那路程至少要增加好几万里之遥,那我估计我们两年之内是回不了圣魂学院了!”
“就这样走两个多月?那等我们走出荒原的时候,还会有人样吗?”韩灵儿说着还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满身尘埃的裙袍。
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如今不过才四天的时间没有梳洗打理,韩灵儿的内心之中就已经几近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