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刀?”
温简早就听说过柳三刀的大名,他之所以要延迟半个月再对陆一凡动手主要就是为了避开柳三刀的锋芒,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明明自己已经接到密报魂宗人马今天离开了两界森林,柳三刀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嘿嘿,意外吗?”柳三刀狞笑一声,接着双手紧握着斩月长刀猛然一翻,冲天剑的剑尖死死地顶在斩月刀的刀身之上,二者交错之间一串火光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迸发而出,而与此同时温简也被柳三刀巨大的臂力给硬生生地顶飞出去,身形在半空之中接连翻转了数周方才堪堪落地,落地后双脚还不住地连连向后倒退了数步。
“柳兄!”
待柳三刀一刀逼退了温简之后赶忙掠身来到陆一凡身旁,陆一凡几人见到柳三刀出现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狂喜之色。
“罗秀回去告诉我们说你们在五马帮出事了,后来我又发现这半个月来总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的动静,因此韩姑娘决定兵分两路,她带着大队人马故作大张旗鼓地离开两界森林,而派我和谢云带着五百弟子悄悄返回林中接应你们!”柳三刀似乎看出了陆一凡的疑惑,故而快速解释道,说话的功夫还翻手斩杀了几个黑衣人,“本以为已经风平浪静,却没想到这里果然出事了。”
“给我杀了他们!上!”被逼退的温简正好撞上在一旁督战的蒋家三兄弟,温简伸手一抓便拽着蒋老大的领子直接朝着柳三刀的方向扔了过去,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蒋老大虽然不想与陆一凡这伙人硬碰硬,但此刻后面有温简冷眼怒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挥刀冲了上去。
“不怕死你就来吧……”
“柳兄,他们人数众多不宜恋战,我们速速杀出重围!”陆一凡仓皇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刻五马帮的数百兄弟已经彻底淹没在了万人厮杀之中,想必现在还活着的不足一手之数。而郑晓五也早早地带着李瘸子和刘半仙杀出了重围,他们常年厮混在两界森林之中深知这里的地势,因此现在陆一凡已经看不到郑晓五的身影,只能看到康麻子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四处眺望着寻找郑晓五的身影。
显然,郑晓五现在已经是彻底指望不上了。
“好,我带头!”
柳三刀听到陆一凡的呼喊也不再犹豫,痛快地答应一声便拎着刀朝着迎面而来的蒋老大冲了上去。
“嘭!”
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蒋老大奋力挥动着的钢刀和柳三刀的斩月刀霎时间便来了个硬碰硬,紧接着蒋老大只感到自己的右手突然一轻,继而还不等他抬眼看个究竟,只感觉自己手中的钢刀竟是‘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成了两节,而柳三刀刀锋不撤,翻手之间以迅雷之势斩月刀便是探上了蒋老大的脖子,蒋老大心头一惊,故而惊呼一声便飞身而退。
“噌!”
随着一声轻响,斩月刀蹭着蒋老大的胸口划了过去,随着衣领的撕裂两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也顺势展露在众人眼前,甚至在蒋老大那森白的锁骨上还能隐约看到一丝刀砍而过的痕迹。
“大哥!”
将老二和蒋老三见状当即脸色一变,接着便一左一右地朝着柳三刀冲杀上来。而与此同时,簇拥在周围密密麻麻的山匪们也再度涌了上来。一时之间,铿锵之声络绎不绝,惨死之人更是满地皆是。可周围的山匪们就如同杀不完、斩不尽一样,饶是柳三刀杀退一拨当即便是又有新的一拨亡命之徒嘶吼着冲杀上来,甚是惹人烦躁。
“嗤!”
“额……”
就在陆一凡紧跟着柳三刀步履维艰地向外冲杀之时,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一阵闷哼,紧接着只听到殷喜那破锣似的嗓子大声呼喊道:“玉楼公子受伤了!”
“什么?”
陆一凡闻言转过身去想要查探玉楼的伤势,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七八个黑衣人竟是一起举刀朝着陆一凡的后背砍了过来,此刻在他们的四面八方围满了人,真可谓是防不胜防。
“小心!”
沐丹见状不由地惊呼一声,接着只见她毫不犹豫冲破了蓝辰的庇护,直接扑向陆一凡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七八把明晃晃的尖刀。
“噗嗤!”
“全都给我滚开!”
就在第一刀刚刚划过沐丹的后背之时,谢云的身影却是突然从天而降,双手挥舞着的穿云枪重重地磕向地面,随着‘铿’的一声闷响,穿云枪尖直接刺穿一个黑衣人的身体继而深深地扎入土地之中,而谢云的双脚根本就未曾落地,双手死死地攥着穿云枪,腰马一转整个人便绕着穿云枪连转了数周,而他那结实有力的双脚也狠狠地蹬在了周围这群黑衣人的身上,顿时便将陆一凡身边的十几个对手给踹飞出去。
沐丹负伤的瞬间陆一凡已是转过身来,沐丹的身体刚好倒在他的怀中,当陆一凡伸手抚向沐丹的后背之时,一抹温润的粘稠的湿滑感便是顺着他的指尖传入脑海之中,鲜血已是染透了沐丹的衣裙,而沐丹此刻更是脸色煞白,就连精神都因为身后的剧痛而有些恍惚起来。此刻,谢云已经带着几十个魂宗精锐冲了进来将陆一凡团团护住。
“沐丹!沐丹……”
陆一凡双手死死地抱着沐丹,口中拼命地呼喊着,可他那急切的声音传到沐丹的耳朵里却是变的愈发细不可闻,之后沐丹的眼中就连陆一凡的面容都变得模糊起来,接着沐丹双眼一黑整个人便是彻底昏死过去。
“一凡,怎么办?”谢云看着靠在陆一凡怀中的沐丹和被殷喜奋力架着的玉楼,眼中焦急的之色溢于言表,“我们杀出去容易,可他们又能坚持的了多久呢?”
此刻的玉楼也处于半昏半死之间,嘴唇紧紧地抿着似是在有意地忍着伤口的疼痛,而他全身上下更是血迹斑斑,单从表面看根本就看不出玉楼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殷喜,玉楼怎么样?”
“若不及时替他止血,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不知怎的,祁山在此刻表现的竟是异常焦急,内心的紧张之情令他甚至忘记了此刻正置身于九死一生之中,只见他站在一旁紧紧地抓着玉楼的手,不止是紧张甚至是惊恐,脑门上溢满了汗水,“替他止血,快替他止血!快替玉楼公子止血!”祁山的口中连连呼喊道,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对谁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