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英明。”孟河折服道,“我说的就是他们。平日里大宗主对他们俩算是有情有义,但他们却总是千方百计的给大宗主惹麻烦。”说到这里孟河不由地替萧鸿飞鸣不平道,“就像当初被东华宫的人所挑拨,令三圣山陷入苏邪的计划中一样。”
“此话怎讲?”玉楼闻言一愣,继而追问道,“和我详细说来。”
孟河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将彼青、元桃暗中联合东华宫,先斩后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玉楼,此事令玉楼闻言大惊失色,他以前只以为萧鸿飞和彼青、元桃之间有些意见不合,但却没想到他们二人竟是已经到了胆敢先斩后奏的地步。
“这次也是一样,要不是大小姐拼死劝阻,只怕二宗主和三宗主早就说服大宗主,派人去灵皇府暗杀陆宗主了。”孟河愤愤不平地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陆宗主和大宗主斗个你死我活,对他们二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玉楼若有所思地摇头道:“他们两个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若是萧教主与陆宗族相斗不休,结果必然是萧教主以死收尾,而萧教主一死对他们自然也是有些好处的。”
玉楼一语道彼青和元桃的阴谋,令百思不解的孟河恍然大悟道:“原来他们是想篡位夺权……”孟河话一出口自己却是连连点头道,“是了是了,看来就是这样了。还是公子慧眼识珠,一眼便看出了门道。”
“可也不应该这么简单。”玉楼眉头紧锁地说道,“三圣山与魂宗有累累血债,他们应该知道纸包不住火,一旦陆宗主杀了萧教主之后,曾经是他们暗通苏邪的消息早晚都会穿帮,到时候陆宗主为了揪其祸首还是会杀他们泄愤,他们到头来一样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机会享受荣华富贵才是。”玉楼越想越不明白,最后索性将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我尚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应该是在萧教主被一凡杀了之后能让他们足以自保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呢?难道他们想效仿兽域的风炎冥?也不对,风炎冥毕竟不是罗刹门的罪魁祸首,但他们二人却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呢?”
看着冥思苦想的玉楼,孟河开口宽慰道:“公子不必想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敢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不希望大宗主和陆宗主冰释前嫌,而且还会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搞破坏。”
“你怎么知道?”玉楼闻言一惊,急忙追问道。
“不瞒公子,我现在其实算是二宗主的人。”孟河憨笑道,“三圣山中如今已经分成了三派,最大的一派自然是大宗主,三圣山中十之六七还是对大宗主忠心耿耿的。第二派就是二宗主和三宗主这一派,他们目前只占据三圣山弟子的三成。而还有最小的一派则是以大小姐为首,这一辈人数不足一成,而且大都是以拜入宗门不久的年轻弟子为主。我虽然没办法接近二宗主,但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是二宗主身边的亲信,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曾亲耳听他们说这两天要提起精神,三圣山随时有可能会变天。”
“变天?”玉楼幽幽重复着孟河的话。
“公子你想想看,如果陆宗主和大宗主真的罢手言和了,大家皆大欢喜,三圣山能变什么天?”孟河郑重其事地分析道,“虽然二宗主和三宗主心怀异心,但三圣山毕竟还是大宗主的地盘,若是让他们明着谋反篡位,我敢肯定二宗主和三宗主打死都没有这个胆量。毕竟论在灵域的威望、论在三圣山的地位、论自身的修为,二宗主和三宗主比起大宗主都相差甚远。所以我猜二宗主所说的变天,八成指的就是陆宗主和大宗主罢手言和这件事会中途有变。”
玉楼颇为赞赏地看着孟河,点头道:“有道理,你分析的不错。”
被玉楼夸奖,孟河顿时眉开眼笑,忙谦虚道:“都是之前公子教得好。”
玉楼正色道:“先不说二宗主和三宗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怎么做,总之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陆宗主和萧教主皆大欢喜就对了。”
“是。”孟河点头道,“其实今天上午在大殿里发生的那一幕我也觉的挺不可思议的。”
“哪一幕?”玉楼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就是二宗主和三宗主突然对大小姐的态度变得极好,甚至还拥护她作三圣山的下一代宗主。”孟河连连摇头道,“据我所了解的二宗主和三宗主,这绝不是他们真心希望的事情。除非老天有眼,他们真的突然变了性子。”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老天没眼,而是其中有诈。”玉楼轻笑道,“今天我看彼青、元桃以及萧姑娘他们几个人的反应也觉得很是奇怪,绝对不像是平日里的样子,更像是故意演出来的一场戏,以至于身在其中的萧姑娘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
孟河一脸好奇地问道:“的确很奇怪,那公子知不知道二宗主和三宗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们为什么突然对大小姐这么好?”
“谜底就在谜面中。”玉楼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他们的目的上午不是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了吗?”
“啊?”孟河一愣,错愕地说道,“难道他们真想让大小姐当三圣山下一任宗主?”
“糊涂!”玉楼伸手在孟河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听话怎么只听前一半,却不听后一半?他们支持萧姑娘做下任宗主的继承人目的又是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孟河一边用手揉着脑袋一边反复思量着:“后面是什么……后面是什么……后面……”突然,孟河眼中精光一闪,道,“公子我知道了,是今天晚上的酒宴他们要让萧姑娘代表三圣山招待陆宗主。”
“还不算笨,一点就通。”玉楼自信地笑道,“如我所料不错的话,所有的谜底都会在今天晚上揭晓。今天晚上彼青元桃一定已经设计好了一场阴谋只等着陆宗主入套,而这场阴谋十之**……应该还和萧姑娘有些关系……”
“那会不会厮杀起来?会不会很危险?”孟河一脸紧张地问道,“公子要不要先找地方避一避?公子曾经教给我说倘若受其不备,自当避之锋芒,如今我们知道他们有阴谋,但却不知道什么阴谋,因此恐怕无法化解,所以理应避一避才是……”
“避的确是要避,这种乱局唯一不掉入圈套的方式就是避之不见。”玉楼思量着喃喃自语道,“但又不能不见,见了再避唯恐避之不及,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玉楼沉思,孟河也不敢答腔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候着。终于,在苦思冥想了片刻之后,玉楼的嘴角陡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幽幽地说道:“暗箭伤人往往是箭有所指,只要我让他们无的放矢,即便没有料敌预先我这个旁观者也有机会后发制人,只待阴谋揭晓我自能想出应对之策。”
听着玉楼“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孟河听不懂的话,孟河皱着眉头问道:“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河你过来,我有一件要事要吩咐你去做。”
说罢,玉楼便对走至近前的孟河附耳细语一番,接着在孟河迷茫的目光下,玉楼冲他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
“放心,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